立時衝入了驛館。
張言此時也從失意中醒來,看見範建抓來的手,急忙後退。
卻一不小心被石子絆倒,陷入一片絕望之中。
千鈞一髮之際,只見寒光一閃,張言就見自己的面前站立著那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的背影。
一襲長衫,苗條而峻拔。
張言只感覺這一刻時間已經停滯,只有壓抑不住的心跳在訴說著相見時的激動和溫度。
怔怔地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背影,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張言不由地回想起那個讓他情定終生的場景。
那是一個碧空如洗的下午,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要去九龍山頂給青晨講故事。
可還沒到山頂,就遇到了穿有臨鎮武林世家標識的幾個護衛。
幾個護衛對自己起了歹心,出言調戲,可深山老林,根本無人相幫。
為了清白,正要就死之時,青晨忽然出現,三下五除二地廢了幾人。
然後抱著自己來到山頂大石之上,極力地逗自己開心。
可當時自己委屈的只有大哭,根本沒有心情。
青晨不知如何安慰,就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自己一輩子,絕不讓自己受欺負。
雖然知道青晨對自己並沒有男女之情,可自己還是把“保護一輩子”當成了誓言。
當成了海誓山盟的前奏。
從此情定青晨,情根深種,將他當作唯一可以託付終生的人。
那一年,青晨十五歲,而張言十四歲。
如今日思夜想的表白場景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尤其是再次地拯救自己於危難之中,兩次的場景何其地相似?
張言怎能不不泫然而泣,同時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上一次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一次,是言者有心,希望聽者也有意!”
聽到張言的哭聲,青晨回頭一笑:“有我在,不要怕。”
“你先和兩位姐妹到旁邊休息一下,等我解決了這雜碎,再送你們離開。”
不待張言回答,青晨轉向範建的目光,開始變得銳利。
如同猛獸盯上了食物般發著幽幽的精光。
而範建則嚇的兩腿打顫,臉色蒼白。
看著架在脖子上的游龍劍,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陣苦澀。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青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二叔被打敗了?這是不可能的啊!”
“可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同是先天境初期,按照以往的戰績,我固然打不過他,但逃跑尚有餘力。怎麼可能會被一招制服而毫無還手之力?縱然對方是偷襲,我也不應該如此不堪一擊啊。”
範建越想越是膽寒,唯一的解釋就是,青晨的武學修為再次突破了。
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而之前一直在保留實力,為的正是此刻對自己的一擊絕殺。
想到這裡,範建看向青晨的目光已經駭然到了極致。
彷彿是在看一個殺人如麻、心智如妖、威震天下、掌控一切的前輩梟雄或黑道巨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