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過,黑蛇郎君眼裡的生機慢慢消失,辰燚轉生走後,一絲細微的血痕才在黑蛇郎君脖子上展現出來。
一截斷槍插在辰燚的左肩頭,由正面刺入,後面穿出,透體而過。左手下垂,孤鶩也換到了右手上,與落霞握在一起。
步履闌珊,差點倒下之時一雙溫暖的手輔助了自己,溫和的玄力湧進體內,修復這自己破碎的經脈,使得昏昏欲睡的辰燚精神不少。
熟悉的芳香,辰燚咧嘴一笑:“詩詩姐,你眼睛為啥紅紅的,是不是進沙子了,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虞詩詩沒有理會都快昏死過去的辰燚,而是細心的檢查著辰燚身上的傷,生怕有哪裡是自己檢查不到的。
其實作為聖境的虞詩詩,哪裡需要如此,只要一眼過去就知道辰燚傷的怎麼樣了。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如此了。
虞詩詩臉色有些難看,黑的都快滴出墨汁了:“果然如此,槍上有毒。”
虞詩詩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腹蛇擅長用毒,他的徒弟果然也如此。
辰燚絲毫不在乎道:“詩詩姐你好好感應一下,不要嚇我?”
虞詩詩再次細心感應,有毒是沒錯,可是為什麼毒都是蜷縮在傷口處,沒有絲毫的擴散跡象。
腹蛇的毒虞詩詩可是見識過的,同為大宗師的猿合被化的只剩一副烏黑骨架。他的徒弟用毒絕對不應該如此,莫不是還有什麼貓膩?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一想,虞詩詩的臉色更難看了。
辰燚咧嘴一笑,鮮血和著口水拉了長長一根線,線端還掛著個血紅的小琥珀。
“詩詩姐忘了我最擅長的是啥?善醫者必善毒,我的毒術可是一點也不必醫術差。你再看看傷口。”
虞詩詩有些將信將疑的將頭湊過去,仔細的觀察傷口,發現原本巴掌大小的黑色印記被面板下的紅色圈圈包圍,不斷縮小,已經只有拳頭那麼大了。同時如同墨汁的黑血不斷從傷口湧出,散發著一股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虞詩詩絲毫不嫌棄,鼻子都沒皺一下,輕輕柔柔、仔仔細細的用絲巾幫辰燚霸區不斷湧出的黑血。面色有些自責,恨自己不應該坐視不理。
辰燚看出了虞詩詩的自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大義凜然說道:“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沒有選擇安逸的權利,那就經歷生死的磨礪。”
確實這樣的傷辰燚一路走來已經習以為常了,人皇界內隨時都是刀鋒上行走,在生死邊緣徘徊,對於這樣的傷真的不算什麼了。
虞詩詩變得更沉默了,心裡在想:他承受的或許比自己想到的還要多。自己從小就在春庭樓長大,只要自己想去做的君姨都支援自己,過的自由自在。可是眼前的男子從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就註定要揹負起揹負起前人的榮譽與責任,他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了15歲之前。
看著虞詩詩更加冰冷臉色,辰燚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外人聽起來這江湖豪言俠裡俠氣,很有風範,可是在乎自己的人聽起來就是另一種異味了。
一時間兩人都選擇了沉默,一人是不想說,一人是不能說。
月已經西斜,一個女子揹著一個男子走在林間小道上,揹著月對著淡淡的影子,看起來有些不和諧,卻又十分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