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石看著剛剛雙眼不再空洞的韓淺瑞,他就清楚韓淺瑞心中的光不僅僅只有沈希望,還有另外一個人,如果不是有了另一個光,那眼神就不可能不呈現空洞樣,因為他已經把韓淺瑞的心中的光改造成了自己的棋子,韓淺瑞雖然也有表露出自己的悲傷和絕望,但又很快地轉換過來了,那就說明一件事,自己給韓淺瑞的打擊還不夠,還沒有讓韓淺瑞變回之前那個只會聽從自己命令無良心無憐憫之心又不會反抗的棋子,他要的只是當年的那個韓淺瑞,無情冷血只會聽從自己命令的棋子,而不是現在的韓淺瑞。看到這樣的韓淺瑞,燕石特別地不爽,也是特別地不滿意。於是,他看著面前的韓淺瑞說道:“既然你也覺得自己有錯,那麼也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說完這番話,燕石就帶著韓淺瑞去自己的實驗室,而進去了之後,韓淺瑞是真的感覺到了絕望,那一夜之後,韓淺瑞就成為了燕石最滿意的作品。
那一夜,韓淺瑞被帶進去直接就被綁在手術檯上,剩下燕石做的事情就是韓淺瑞一生的噩夢。
第二天早上,韓淺瑞抄的避難所規矩就由燕石拿給陸淑仙。這倒是讓陸淑仙特別稀奇,因為韓淺瑞和燕石認識差不多才一週,這個情況下給燕石送韓淺瑞抄的避難所規矩,不成為懷疑物件是不可能的。
於是,陸淑仙便開口問道:“話說那小子抄的避難所規矩怎麼是你送?你們認識也就一週吧,你們之前見過?”問完這番話,陸淑仙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燕石的行為和回答,只要稍微有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那陸淑仙就可以把燕石列為重點懷疑物件。
聽到陸淑仙的話,又看著陸淑仙那樣,傻子都清楚是什麼情況了。但是燕石並不慫,因為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於是,他帶著微笑說道:“韓淺瑞他不舒服找我看一下病,我給他開了些藥,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他就讓我把他抄的拿過來交給你。”
陸淑仙聽到這番話之後,看著燕石從容不迫的樣子,然後繼續問道:“哦,是這樣啊,不知道他犯得是什麼病?連自己送都沒有辦法,是發燒了嗎?”
燕石聽到這番話之後搖搖頭說道:“不是,是心理疾病,我診斷的時候其實也特別不相信韓淺瑞犯的是心理疾病,畢竟像他那麼開朗的人,犯上心理疾病的可能性不大,但事實就是這樣,他確實得了心理疾病,還是陳年舊疾,就是不清楚他是怎麼被刺激的而已。”
陸淑仙聽到這番話,左手扶著自己的下巴,眉頭緊鎖地喃喃道:“這樣啊,那麼,你給他開的是鎮靜劑?”
燕石聽到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開的是鎮靜劑,畢竟這種心理疾病只能靠時間來淡化,誰都沒有辦法幫助現在的韓淺瑞,要是硬要幫助的話,那就真的會適得其反。”
燕石特別正經地說道,那嚴肅程度不比陸淑仙,很明顯,這是特別真實的一件事,真實到陸淑仙看著燕石那麼嚴肅正經的表情都覺得特別地相信,這信任度可是特別大的。
然而燕石對陸淑仙所說的話也是半說半掩,真實的那方面就是跟他說的那樣,韓淺瑞患有心理疾病,掩蓋的那方面就是造成韓淺瑞有這種心理疾病的人就是燕石本人,如果不是燕石的話,韓淺瑞也不會觸發這心理疾病,而且燕石也是知道韓淺瑞有這種心理疾病,但是他為了能夠控制韓淺瑞而使出這種卑劣的手段。
聽到這裡,陸淑仙對燕石的懷疑減了一點,但也是沒有全部減少,全部減少是不可能的,因為陸淑仙是領導者,領導者為了避難所所有人的安全,該保持懷疑的時候還是得保持一點懷疑,他可不能讓避難所其他普通人以身犯險,所以,該保持的態度還是得保持,不保持就是對避難所其他人不負責任。
當然,燕石也清楚陸淑仙不會那麼輕易放下全部懷疑。因此,他也打算退居後面,讓其他人行動完成自己的任務。
另一邊,沈成林已經來到韓淺瑞房間門口,他敲了敲門,然後對著裡面喊道:“淺瑞,開門啊,別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啊!!”喊完這番話,沈成林又用力地敲了敲門,彷彿下一秒就要把門砸壞了。
但無論沈成林如何喊叫,如何的敲門,房間裡面的人就是沒有回應,這讓沈成林不得不繼續敲門。
直到後面,房間裡面終於傳出聲來,他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還是可以讓人聽的清楚,那聲音說道:“成林哥,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吧,靜一靜之後我就出來。”
聽到這番話的沈成林好像是有了希望一樣,他沒有管韓淺瑞說什麼,而是繼續喊道:“淺瑞,你開門啊,讓我們聊聊,聊一聊就能好受一點啊,別把心事放在心裡,那樣子不好。”
然而這一次,韓淺瑞並沒有回應,一點點回應都沒有,彷彿就像死了一樣,這讓沈成林更加著急了,直接就對著韓淺瑞的房間門用力拍打,但是裡面的人依舊不理沈成林。
也就在這個時候,燕石來了,他看著拍打韓淺瑞房間門的沈成林,他就感覺不爽,燕石現在可不想讓現在的韓淺瑞接觸任何人,要是暴露了,那表面給他治療的自己就會成為懷疑物件。
於是,他開口說道:“你這樣子叫和拍打是沒用的,這三天最好別再刺激他了,要不然適得其反就好了。”
聽到燕石的聲音,沈成林轉頭看向燕石,他已經特別急了,雙眼都有點紅起來,神色還表現出特別著急的樣子,很明顯,他特別擔心韓淺瑞,擔心到現在都想拿著斧頭把門劈開,然後衝進去去安慰韓淺瑞,陪伴在韓淺瑞身邊,但是他不能,他害怕,害怕自己那樣做只會適得其反,或者讓韓淺瑞把自己更加封閉起來。
可沈成林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沒有辦法讓韓淺瑞緩和過來,沒有辦法陪在韓淺瑞身邊跟他度過難關。他特別無助地說道:“難道要讓他一個人去面對嗎?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如果我不幫他,那他就真的好不了了,淺瑞是特別脆弱的。”
燕石搖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做不了不是嗎?你現在連進去都進不去,不是嗎?倒不如讓韓淺瑞自己想通,起碼他自己想通就等於度過這心理障礙,你現在這麼做只會逼著他想要去自殺,你得相信自己的同伴不是嗎?”
聽到燕石的這番話,沈成林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而房間裡面的韓淺瑞已經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來,他顫抖著,顫抖著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雖然這些傷口很淺,但卻勾起了自己的過往,曾經的自己也是受著這些傷,只不過比這些還要深,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被自己的母親殺掉的,而自己的母親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拿刀自殺,這就讓自己變成了孤兒。
燕石昨晚的做法是徹底把自己那不該回憶的回憶喚醒,那種昏暗的深淵,自己真的不想再承受了,也沒有辦法承受得了,已經突破了自己心理承受範圍了,那接近崩潰的感受沒有人能夠體會到這種感受,也體會不到這種感受,這個是韓淺瑞一輩子的噩夢。
沈成林思考一陣子之後轉頭看著韓淺瑞的房間門,房間門緊閉著,也沒有韓淺瑞的回答,這個對於沈成林來說是真的擔心,但是擔心也沒有用,燕石說的對,這件事情他只能相信韓淺瑞自己走出來。於是,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也只能這樣做。”這番話說完,沈成林就失望的離開了。
燕石看著沈成林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笑容,然後又看著韓淺瑞的房間門,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許多,之後聽到手機響,在看到手機裡面的資訊,臉色就不好看了,因為那封資訊裡面的內容對燕石來說就是一個壞訊息。
不過,燕石還是反應過來立刻就把訊息清空,然後就直接朝著樓下走去,現在他倒是不擔心韓淺瑞這邊有問題了,畢竟沈成林也被自己糊弄過去了,短時間沈成林是不會找韓淺瑞的。
就在燕石走到一樓的時候,夏子卿迎面而來,而且看著就是朝著燕石走來。
燕石看到這個情況就直接停下了腳步,內心已經準備好要怎麼接招了,他很清楚陸淑仙的脾性。
夏子卿看到面前的燕石,微笑地說道:“博士,陸領導請您一起去審問人,我們剛剛抓到避難所裡敵人安插的內應,原本這個內應是打算發訊息給外面的人,結果剛巧不巧就被我發現了,然後我還攔截了資訊,陸領導覺得兩個閱歷老的人審問可以審問出什麼,所以就讓我來請您過去。”
聽到這番話,燕石便明白了陸淑仙的想法,他只不過是想試試自己到底是不是內應而已,這點小心思其實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特別清楚,清楚的話,無論對方是不是內應,都會有應對之策。
燕石聽到後,笑著對夏子卿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們走吧。”然後就跟在夏子卿的後面,一來到審訊室,燕石就看到陸淑仙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他那個時刻都在喝的瓶子,已經不是那保溫瓶了,因為天氣太熱,直接就改成了普通瓶子,立馬泡的是茶葉泡的茶,只不過那顏色看起來就是特別淺的顏色,很明顯是泡了很多次的茶葉,面前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是一位少年,而且根據避難所的記錄,這位少年是普通人。但是,剛剛抓他的時候還是讓陳易曉動了異能抓到的,因為這個被登記成普通人的少年是一個隱藏的異能者,要不是對方的異能不是很強,恐怕還真的是讓這個少年跑了。而燕石看到少年的時候表面是一臉淡定,實則內心是掀起一點點波瀾的,他真的沒想到這麼快陸淑仙就抓到第一個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