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凌櫻在聽完這番話之後,也明白了一切。隨後,她安慰開導了許燭川幾句就離開了。一回到避難所,她看到同樣安慰開導完葉暝的花黎。於是她拉上花黎找到陳易曉,三人一起去避難所的天台解決這個“和解事件”。
花黎和宮澤凌櫻相繼把葉暝和許燭川告訴自己的話陳述給了陳易曉。這兩番話大概意思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唯一特別大的出路就在於責任承擔者的不同。
葉暝話語中的責任承擔者是許燭川,許燭川話語中的責任承擔者是葉暝。他們兩個都是將責任推給對方,都覺得自己不是做錯事的那一個。
陳易曉聽完這兩番話之後,抬起自己的左手扶著自己的下巴,右手的手掌支援著自己的左手肘,雙眼眼神往上看去,左手手指還時不時地撓著自己的下巴,這個樣子讓其他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沉思。
而就在兩人把各自聽到的話語陳述給了陳易曉之後,這才發現問題有點嚴重。畢竟責任承擔者的不同就已經在某種意義上講就是個不簡單的問題。如果雙方都覺得是對方的錯並且認為自己沒有錯的話,那這個和解就特別麻煩了。
但是不管是許燭川或者葉暝,在這件事情上,兩人其實都有錯。
昨晚,葉暝走進許燭川的房間之後,許燭川便關上了房間門,關上門的一剎那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就好像很怕有人發現這件事情一樣,讓人感覺他們兩個是在做賊心虛。
關上門之後,葉暝就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然後就是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刷著。
許燭川看到隨便就坐下的葉暝,眉頭就皺了一下。隨後,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床邊坐下。等待了一會,發現葉暝沒有打算說話的跡象。也就因為這樣,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機刷著。
五分鐘過去了,兩人都靜靜地坐著,一句話也不說,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邊,手裡拿著手機刷著,都不知道刷著什麼。
原本許燭川是打算讓葉暝開口說話的,但是到現在葉暝都沒有開口說話,所以他也不打算說了,跟葉暝一樣刷著手機。
而葉暝剛剛那麼正經地說要談判的,現在卻一言不發,這讓誰見了誰都不會再理你。
其實葉暝這樣一言不發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在葉暝踏進許燭川房間之前,葉暝是想先開口的,但是想了想之後,覺得許燭川的突然開門叫住自己太過於巧合,就像一早就約好了一樣,或者說許燭川一直在看著自己,只不過就是不出來,讓自己一直在那裡糾結,讓他一直偷偷嘲笑著自己。
想到這裡,葉暝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內心自然就是特別氣憤。然後呢,他就像現在這個樣子,靜靜地坐在這裡拿著手機刷著,想著為什麼要自己先開口,應該讓許燭川開口才對。
許燭川看著手機上面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他偷偷摸摸地瞄了葉暝幾眼,發現他還是沒有打算說話的意思。當然,許燭川也是不可能先開口說話,因為坐在那邊的是葉暝。
就這樣僵持著,僵持著,僵持大約過了十五分鐘。葉暝才抬眸看了許燭川一眼,然後他繼續低頭玩手機,他想:這傢伙還想等著我開口,真是做夢啊。
又過了五分鐘,許燭川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葉暝還沒有開口之意,自然也就率先開口說道:“喂!你不是要和我談和解的事情嗎?怎麼不開口說啊?你不說我又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聽到許燭川率先開口,葉暝便欣喜了起來。隨後,他將手機收回了口袋,將頭抬起來看著許燭川,他緩緩開口道:“我這不是再等你說嗎?你剛剛也有這個意思,與其我開口鬧出不愉快,還不如你先開口。”
許燭川聽到葉暝的解釋,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特別想要吐血,他真的沒想到葉暝跟他來這招。
於是,他也收起手機然後就是繼續開口道:“那我先開口?”
葉暝聽到這番話又反駁道:“不了,我先開口吧,我都等了你那麼久,你不開口也就沒辦法了,還是我說吧,這樣快一點。”
許燭川又聽到葉暝臨時變卦的話語,下意識就直接把頭抬起來翻了一個白眼,嘴角還勾起嫌棄的笑容。一會兒之後,他又低頭平時,眼神中充滿了怨念,他大聲道:“還不是你率先跟我說,我哪裡知道你想讓我先開口?”
葉暝聽到後,攤了攤手,臉上都是無所謂的神情,他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哪裡知道你不會逆向思維?好了,你還要談和解嗎?”
許燭川聽到葉暝的前一句話,還是一臉吐血嫌棄的樣子,但是後一句就直接讓安靜閉嘴了下來。為了其他夥伴,許燭川打算犧牲自己的面子,放下臉面和葉暝談和解。
葉暝看著面前許燭川安靜下來之後,自然就開口說明一下他和解的內容。
前面的內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唯獨在誰讓步的這一方面,許燭川就忍不了了。因為葉暝上面提到的讓步一方是自己比他多,這一點是許燭川最沒有辦法忍受的。
當然葉暝上面的讓步內容其實兩個人都差不多,但是在許燭川看來就是他讓步更多而已。
那部分內容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就是不管對方做的咋樣都不要過多調侃對方,使得兩人在戰鬥中內訌引起不必要的後果。
第二部分是如果有一方開始嘲諷對方,為了大局不要在戰鬥時候和他吵,你可以不理他,但是在有需要的地方,你得去配合他,讓整個團隊戰鬥勝利或者撤離。
第三部分就是無論如何,兩人打配合必須由打控制的人指揮。因為葉暝覺得攻擊異能是主力,主力一般不能分心指揮,或者會讓自己送命。
第一部分內容上許燭川就是可以接受,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內容上許燭川就不能接受了。然後他就讓葉暝改了那兩個和解約定內容。
可葉暝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內容上面什麼錯誤,他覺得這安排是有道理的,然後就跟許燭川解釋了那部分內容。
可許燭川沒有聽進去,因為他覺得每次都是葉暝先挑事,這樣子就不是讓他讓步。還有第三部分讓葉暝指揮,如果他突然想報復,那自己是不是就容易被葉暝賣。想到這兩方面,許燭川自然就是繼續反駁。
之後,他們兩個人從商量變成了吵架,而且還越吵越兇,兇到他們把剛剛的事情還有以前的事情拿來說,反正一點點小事都拿出來說,不說還不痛快,就一定要痛快才行,時不時還跺了幾腳,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就是不歡而散,不歡而散的情況就是代表著和解失敗,這就是昨晚的和解的全部真相。
陳易曉現在之所以沉思,是因為雙方告訴他的話語不一樣。而他們找自己的原因就是為了葉暝和許燭川之間的和解,為了這個和解,他必須得還原出昨晚和解的事實真相。
宮澤凌櫻和花黎自然也在幹著還原事實的真相,他們都覺得這個真相不還原,和解就沒法繼續。
經過了大約一個半小時,陳易曉就大概還原了昨晚的真相,而且大部分都特別靠近昨晚的真相,他將自己所推理出來的昨晚事件真相告訴給花黎和宮澤凌櫻。然後他便開口說道:“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只不過就是有一個最難解決的點而已,只要把點解開,他們兩個人自然也就和解了。”
花黎和宮澤凌櫻聽到這番話自然就是不約而同地開口問:“什麼點?”
陳易曉聽到這番話,嘴角便露出一個笑容,他笑著說道:“自然是兩人的面子問題,其實他們兩個都很清楚道理,但是他們兩個要想真正在對方放下面子就特別難,所以要想讓他們和解,那就得讓他們在對方面前放下面子並且還有理解到他們默契合作的重要性。也就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真正地和解,透過磨合成為默契搭檔,成為隊伍裡面強大的戰力。”
聽到這番話,宮澤凌櫻便沉思了起來。她覺得陳易曉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因為面子和自尊心問題沒辦法和對方放下面子和解以及他們之間確實也有很多矛盾,那他們早就和解進行磨合變成配合默契的強大戰力了。
畢竟他們三個人之中,只有宮澤凌櫻和陳易曉與葉暝許燭相處時間久,花黎雖然稍微瞭解了一下葉暝和許燭川的性子,但是再深一點的為人品格什麼,花黎是真的完全不瞭解葉暝和許燭川。
於是,宮澤凌櫻便開口說道:“確實,他們兩個都特別愛面子,還爭強好勝,有著極強的自尊心,加上這兩個人在之前就有很多的矛盾,確實要想讓他們和解,那就不能用平常的談判和解方式來讓他們和解,畢竟這種方式只能讓他們兩個越來越分裂。”說完這番話,宮澤凌櫻便下意識用手扶著自己的下巴。
聽到宮澤凌櫻的這番話,花黎貌似就明白了什麼。不過也對,畢竟花黎也是其中一個避難所領導者,這種理解能力還是有的。
於是,他轉頭看著陳易曉和宮澤凌櫻兩人。然後開口問道:“那麼,你們是打算怎麼樣?”
宮澤凌櫻聽後笑著看向陳易曉,因為他覺得陳易曉竟然已經推測出了昨晚大致的情況,那麼他也應該想到了讓兩人和解的辦法。於是,她笑著說道:“我倒是沒有什麼辦法?不過嘛,我覺得易曉一定有辦法,畢竟他也講了那麼多重點,沒有理由不想辦法,你說對吧?易曉。”
不知道宮澤凌櫻是不是跟陳易曉他們待久了,就連臉上平和的微笑在其他人看來都帶著一絲不明意味。
不過,在宮澤凌櫻將視線轉移到陳易曉身上的時候,陳易曉的嘴角確實是勾起了一個不明深意的笑容。這笑容宛如深淵,深不見底且又神秘,就彷彿與生俱來就對其他人有著很大的吸引力。他輕笑幾聲,隨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毫不隱藏地開口說道:“我確實是想到了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比較冒險,但是要是按照平常方法來,那就根本不會有進展,所以我想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