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了!”碧霞元君微笑道,“相信娘娘也清楚,即便長生塔不倒,恐怕陰司也早晚要拔了這釘子,不是嗎?”
塗山娘娘沉默不語,碧霞元君繼續道:“好了,不說這些。我的辦法說來也簡單,就是把這五色石分而用之,只是給重明子救人要用的多些,留給娘娘的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吧。”
塗山娘娘冷哼道:“也罷,三分之一,倒是也夠維持我這魂魄,只是如今長生塔不在了,元君要把我如何安置?”
碧霞元君道:“隨我回府可好?陰陽往來之事,有娘娘助我,我便又省心些!”
塗山娘娘斟酌一番後,才對碧霞元君拜道:“塗山珞願聽元君調遣…”
碧霞元君連忙將其扶起:“哎呀,是娘娘屈尊了,何需如此多禮!”
“遙兒!”塗山珞轉而對胡遙道,“你與為娘不同,你有這一副肉身在,三界可隨意而往,何去何從,你就自己定奪吧?”
胡遙斬釘截鐵道:“孩兒願隨娘同去元君處效力!”
碧霞元君看看這俊俏男子道:“所謂好男兒志在四方,你真能安心在我府中聽用嗎?”
“胡遙願意!”胡遙的態度毫不動搖。
碧霞元君不再多問,從塗山娘娘胸前取下五色石,然後對眾人道:“等下我要將五色石切分,接著便要給龍嬌重塑肉身,諸位就都隨我走一遭吧!”
碧霞元君說完,輕描淡寫地虛空一劃,一道光幕便顯現出來,梁羽看看不遠處,龍嬌正由墨嵐和懷特看護著,於是趕緊招呼他們過來。
眼看著碧霞元君就要走進那光幕,剛剛走過來的懷特當著眾人道:“恕我冒昧,請問我可不可以現在離開呢?”
梁羽看看懷特,一想也對,雖然這一路懷特都跟著出生入死,但說到底,他也是為自己能夠活下來,現在既然已經脫險,與其留在這彆彆扭扭,倒不如走了!
碧霞元君回頭看看懷特:“剛才我就注意到你,非我華夏人士,非人非鬼非妖非仙,你…”
“我是一個血族!同時我還是個科學家…”懷特禮貌地欠了欠身,“我知道您是這華夏的神明,那麼您一定有辦法讓我從這怪地方離開,回到…呃…回到人間去!”
“可以…”碧霞元君微微點點頭,“血族…我還真是頭一次知道,你要去哪?既然你是重明子的朋友,我大可以送你一程。”
“非常感謝!”懷特頗有紳士風度地微笑著,“我暫時還不想離開大明,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夜晚,您只需把我送到一處避光的地方就可以了!”
懷特說完,洛冬青也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洛冬青,苗疆人士,也來請辭了…”
“你也要走?”梁羽有些訝異,雖然曾與洛冬青生死相搏,但這一路走來,兩人早已化干戈為玉帛,所以此時話別,他還真有些不捨。
洛冬青拍拍梁羽肩膀道:“與你化敵為友,也算一件幸事!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苗疆才是我的家,那裡還有我要守護之人…”
三個男人一時間無聲勝有聲,好一會才互相道了聲珍重,碧霞元君自然理解這情義,見兩人終於要走了,才施法開了兩道光幕,讓懷特和洛冬青各自去了。
梁羽收回二哈,和龍嬌、墨嵐、胡小筱、五大仙以及天狐母子,隨著碧霞元君一起進了那光幕,而當他們再走出來時,則到了一處寬敞的密室內。
“此處便是我的丹室,我偶有煉器之類的事時,便在此地。”碧霞元君一邊介紹著,一邊盤坐在丹室一側牆壁下的蒲團上。
這丹室陳設簡單,正中央是一個烏黑的煉丹爐,煉丹爐兩邊分別是一張長案和一個青石棺,幾個蒲團在碧霞元君面前整齊擺放,而碧霞元君身後的牆壁上,還有一個八卦圖。
狐黃白柳灰五仙,一路上規規矩矩,他們縱有修為,但在這位大神面前,哪敢造次,而墨嵐更是噤若寒蟬,剛進了這丹室,她便趕緊鑽回了靈岫扇。
只有胡小筱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隨意地坐在了碧霞元君身側。
“等下我要用三昧真火鍛鍊五色石,使其易於切割,塗山娘娘和龍嬌最好迴避,你二人均無肉身,三昧真火對你們有害無利…”
胡小筱從梁羽腰間抽出靈岫扇道:“你們先在扇子裡避一避吧!”
萬事俱備之後,碧霞元君掐著手訣,默唸片刻後,一縷仙氣吹向丹爐,烏黑冷清的丹爐內,瞬間燃起一大捧火光!
火起之後,五色石從碧霞元君手中緩緩飛入丹爐,那五色豪光竟能透過三昧真火射出丹爐,彷彿在於三昧真火抗爭一般!
碧霞元君便閉了眼睛,輕聲道:“你等可在此自行調息等候,這五色石需要煉上一段時間才能切割。”
梁羽在連番惡戰之後,又有一陽訣的反噬,這時心無旁騖的修整對他來說,實在太珍貴了!
一晃也不知過了多久,碧霞元君終於睜開雙眼,只見五色石在丹爐的三昧真火中,五色光華不再耀眼,幾乎與火光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