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聲音卡在喉嚨口沒發出來。
蘇子民就像吞吃了蒼蠅一樣感到噁心,此時,他方才知曉蘇寧安的強大,方才體驗到了先前自己的那些親人所感受到的絕望,怪不得一旁的蘇子寧沒有出手相助,而是冷笑著在一旁看戲。
對面這小子強大得令人絕望。
就算你使出十八般武藝,也全然無用。
彷彿蜻蜓撼柱,莫可奈何。
判官筆就是蘇子民的底牌,虛空畫符沒用。
那麼……
“有什麼招,你就使出來吧。”
蘇寧安盯著蘇子民,冷聲說道。
“我就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任由你打,但凡挪動一下位置都算我輸……”
什麼是羞辱?
這就是羞辱!
蘇子民面紅耳赤,全身發抖。
他彷彿又回到了某一年,因為想要和蕭鳳枝敦倫,而對方又不願意,於是,兩人打賭爭鬥,拳頭上分勝負,誰贏就聽誰的,不僅敦倫這件事,家中的大小事都是如此。
然後……
他一敗塗地。
那一天,蕭鳳枝也是這樣,站在那裡,任由他出手,也是說了同樣的話,動一下就算她輸。
那一天,是他的問心之旅選擇了那條路的契機。
一句話,他不服氣,他想要走最困難的路,如此,方才能最大幅度的增強自己的實力,如此,方才能在未來壓蕭鳳枝一頭,重振夫綱。
然而,蘇子民失敗了。
絕望由此深埋內心。
表面上,他已經和自己握手言和,實際上,那傷疤還在,這一刻,被這個他並不認可且無視的兒子重新揭開,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他再次感受到了絕望。
“不!”
一向雲淡風輕,天塌下來都當被蓋的蘇子民破防了,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控制。
嘶喊中,他將手中的判官筆擲了出去。
判官筆化作一道長虹,朝著蘇寧安筆直地紮了過去。
這一次,蘇子民下了死手。
怎麼說呢,若是被這判官筆扎中,就相當於被詭異觸碰,即便判官筆物理意義上沒法對蘇寧安造成傷害,無法洞穿他的防禦罡氣,但是,詭異的觸碰卻非同小可。
詭異的力量是很複雜很多變的,且往往具有莫測的變化。
很多高人,哪怕是道門真君這樣的存在,若是不小心,被很低階的詭異觸碰到了,也會受限於詭異的規則,被規則的力量傷害,甚至抹殺。
這樣的事情時常有發生。
所以,才會有那一句話。
面對詭異,不管是哪一個級別,都需小心小心再小心,陰溝裡翻船並非例外,而是常例。
蘇寧安的確是一言九鼎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