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封鎖鄰水鎮,以整個鎮子人的性命為籌碼要挾,這樣的事情其實他做不出來,痛下殺手,將蘇氏家族的骨幹精英殺個一乾二淨,講真的,原身和蘇家的恩怨還到不了那個程度。
進入長寧觀,暗地裡對付自己的人恐怕並非蘇家的大多數,上面那些精英對此多半也不清楚,如果真的是全族都抱著將原身抹殺的心思,當初,也不會把原身送入長寧觀了。
入了道門,即便是記名弟子,也有限制。
倒不如就在外面,隨便找個什麼人動手,輕而易舉便能將原身抹殺。
冤有頭,債有主。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當初,原身的親生母親跪在了慈溪縣城蘇家宅院的門前,在沒有見到蘇子民的情況下,蘇家答應了送原身進入長寧觀,如此,也就給了原身一個強大的機會。
那時候,原身母親跪拜的是蘇子民。
想要他看在曾經的緣分,看在父子親情的份上,答應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對原身那好強的母親來說,這是一種屈辱,這屈辱也被原身牢記在心,成為了某種執念。
所以,他針對的是蘇子民,而非整個蘇家。
現在,蘇子民出現了,也就代表整件事走上了正途,不再有機會讓蘇寧安陷入困境。
下一刻,他的身形像一道白虹劃過長空。
瞬息間,便出現在了蘇子民前方,懸浮在河水的上方,距離地面七八丈,距離蘇子民也七八丈。
“蘇子民!”
他低喝一聲。
某種程度上,這是原身的執念感染了他的神識,讓這喝聲蘊藏著一些複雜莫名的情緒。
蘇子民黑著一張臉。
好吧,雖然他當蘇寧安不存在,並沒有什麼所謂的父子親情,但是,就這樣被一個生物意義上的兒子當面指名道姓的呵斥,心裡多少有些憤懣。
但是,這憤懣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他並未發怒。
他是一個聰明人,很擅長舉一反三。
既然,蘇子寧能夠得到長老令,且用欺瞞的方式把自己騙回鄰水鎮來面對蘇寧安,那麼,這就代表先前蘇家和蘇寧安之間的對壘,以蘇家一敗塗地而告終。
也就說,蘇寧安以一人之力,強壓了整個蘇氏家族。
事情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呢?
連家族的防護法陣都被那傢伙奪了過去,徹底控制。
一個家族的防護法陣,基本算是最後一道防線,接下來,便是祖宗祠堂,不到一個家族的存亡之際,祖宗祠堂是不會動用的,一旦動用,必定也是山窮水盡。
現在,還到不了那個程度。
蘇家不可能為他蘇子民一個人動用最後的底牌。
“你要作甚?”
“滿含恨意,想要殺我?”
蘇子民目視著七八丈開外的蘇寧安,咬牙說道。
“殺你?”
蘇寧安冷笑一聲。
“大可不必!”
“當初,我母親在你家門前下跪哭求,足足跪了一個時辰,現在,我要求不高,只需要你在她墳前跪上十二個時辰便足矣,對你這樣的先天高手來說,不難吧?”
蘇寧安的話像一根根細針扎進了蘇子民的心。
他勃然色變。
“不可能!”
“要我這樣做,毋寧去死!”
蘇寧安笑了笑。
“那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