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就在馬山破廟神域內發生異變的那一刻，位於石門鎮雙峰間那一扇光門前的蘇寧安，突然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周身汗毛倒豎，心臟那一刻猛地驟停。
像是被天敵盯上了一般。
以前，在繡衣衛的住所，蘇寧安拜入繡衣衛之後，獲得了赤帝的注視。
但是，進入南疆無面天王的那個神殿之後，獲得了從譚修緣體內掉出來的那一張面具，獲取了無面天王殘留的神性，再容納了神火，透過系統空間徹底改頭換面之後，赤帝的注視也就消失了。
某種程度上，應該是被系統遮蔽了。
同樣是注視，現在蘇寧安所遇見的卻和赤帝注視不同。
赤帝注視更像是隨意的一瞥，一瞥之下，起碼有萬千信徒被納入他的心眼之中，這種感應不是特別針對誰，當然，也不可能特別針對蘇寧安，所以，被遮蔽之後，他也不會有啥應激反應。
就像你蹲在地上看一群螞蟻，其中的一個螞蟻鑽進了洞裡面，消失在你的視線之中，你也不可能會為此做點什麼，難不成還特意要拿著一隻鏟子去挖洞？
作為成年人，自然不會這樣做。
何況，哪怕你望著那群螞蟻也不過是隨意一瞥，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出神狀態，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並非真的在關注這一群螞蟻的一舉一動。
所以，赤帝的關注很容易便會被遮蔽，也不會引來不好的東西。
然而，現在這目光，從光門那裡傳來的關注卻充滿了惡意，並非隨意的一瞥，而是某種好奇而單純的注視。
嗯，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
蘇寧安和塵世間的這些人類是螻蟻的話，赤帝若是一個成年人，這光門後的傢伙則是一個熊孩子。
成年人對螞蟻不關注。
熊孩子則不同，他們對螞蟻特別的關注。
如果，對某一隻螞蟻特別有興趣，視線便會跟隨它來回，對它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地注意，如果，那隻螞蟻鑽進了洞裡，為了自己的好奇心，熊孩子真有可能拿著鏟子把那個洞挖開，非要看見那隻螞蟻，非要掌控在自己手心才行。
別問蘇寧安怎麼知道的。
一問就是，誰都是從熊孩子那個階段過來的。
在蘇寧安心中，自己和石門鎮的這些人便是被擺上了祭臺的螞蟻，現在，熊孩子正用好奇而關注的眼神關注著自己等人，尤其是自己，是對方特別關注的物件。
自己的特殊之處應該被他所知曉。
就像在一群黑螞蟻中混入了一隻紅螞蟻，熊孩子肯定對紅螞蟻更感興趣，畢竟，黑螞蟻那麼多，紅螞蟻只有一隻，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哪怕他不懂，卻也明白。
躲避？
遁入系統面板。
某種程度上，或許能夠隔絕因果。
但是，也有可能將系統面板暴露在了那個傢伙眼前，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存在，但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會錯，這傢伙一定是不比赤帝遜色多少的存在。
何況，自己也許能脫身，但是，一旦避讓，整個石門鎮的人都會成為祭品，被那個傢伙一口吞下去。
不僅血肉，還包括神魂。
就像大海的白鯨張開大口喝水，隨著那一口海水進去它肚子的肯定夾雜著大量的魚蝦。
所以，放棄不是蘇寧安的選項。
畢竟，他能感知得到，這不過是對方的一個投影，而非真身降臨，就像不可能將一隻大象裝進一間小小的木房子，必定會把木房子擠爆，這木房子可不是無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