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鳥撲向了菩提樹。
火焰和枝條接觸,枝條像受驚的蛇一般快速地縮回樹身,原本的參天大樹頓時縮小成小小的一團,懸在樹先生的頭頂,漫天瀰漫的檀香味變得臭不可聞。
“真香!”
何之謙用力地吸著虛空中的氣息。
“老樹,別抵抗了,快點放棄吧,和自身的詭異融為一體,唯有如此,你方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別抗拒,越抗拒越痛苦,毫無意義啊!”
他笑著說道。
“少他媽的危言聳聽!”
“樹爺,你頂住!”
薛明遠手持三尺青鋒,從土坡那邊搖搖晃晃朝著何之謙走去,哪怕先天真氣被鎖,鬥志仍然還在。
“啊!”
樹先生髮出淒厲的喊叫。
瞳孔內,一隻火鳥在飛翔。
天性被克,力量不如,他只能苦苦支撐,感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準確地說,這火焰並未燃燒他的身體,然而,菩提樹能夠將遭受的痛苦轉嫁給他。
那是直接作用於心神的火焰,生命元氣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流逝。
怎麼辦?
真的放棄?
就此和菩提樹融為一體,沒有自我意識,也就沒有了痛苦,然而,那樣做活著的只是樹,而非樹先生。
我已非我!
“不!”
樹先生大聲吶喊。
下一刻,一條樹枝從他身後探出,抓向了一旁的蘇寧安。
死道友不死貧道!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轉嫁給他人。
薛明遠?
這傢伙自身難保,如此,曾經說的話也就是屁話。
“樹先生,你敢……”
薛明遠瞧見這一幕,雙目圓睜,大聲喊道。
只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沒辦法前來阻止樹先生,何況,就算阻止了樹先生,又拿什麼來阻止何之謙呢?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朝著何之謙走去。
何之謙冷冷地瞧著他,就像瞧著一隻螞蟻。
另一邊,樹枝抓住了蘇寧安。
其實,蘇寧安能夠躲開。
只是,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