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申時。
慈溪城南大通坊,義氣堂。
義氣堂是一個幫派,一個有活力的組織,撈的是偏財,走的是黑路,只要能賺錢,什麼都幹。
大通坊西邊的金鉤酒館便是義氣堂的產業。
表面上,這是正當產業,實際上,金鉤酒館負責的是義氣堂的殺手業務,專門為有背景人士解決麻煩。
沈掌櫃在桌子後面劃拉著算盤珠子算賬,時不時看一眼賬本,他三十幾歲,身形枯瘦,留著八字須。
“叩叩……”
有人在門外有節奏地敲著門。
“進來。”
他放下算盤,看著酒館的廚子王武推門走了進來,他朝沈掌櫃非常恭敬地彎腰點頭,表情凝重地說道。
“掌櫃的,刀疤和鬍子還沒回來。”
“沒回來?目標呢?”
沈掌櫃摸著自己的八字須詢問道。
“剛剛傳來訊息,目標好端端地活著。”
“有沒有異樣?”
“沒有,情報說目標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變化,他似乎放棄了修煉,很少去演武場練拳。”
沈掌櫃皺了皺眉,低頭翻看賬本。
這本自然不是酒館的賬本,上面的那些黑話只有他才能看得懂,記錄的是買兇者以及暗殺目標的背景調查。
目標是一個武道未曾入門的十四歲少年,價格是五十兩白銀,這個價錢已經算是比較高了。
這件事的困難在於如何把那小子從長寧觀弄出來。
義氣堂在長寧觀內也有眼線,也就知道半月一次的入山採藥是最合適的機會。
不曾想失敗了。
刀疤和鬍子不知所蹤,多半是折了。
折在誰手上?
情報上說和長寧觀的武修道人無關。
莫非是兇獸?
或者妖詭?
情報不明,一時未知。
任務失敗了,還要不要繼續?
沈掌櫃看了看買兇者的背景調查,雖然對方有所掩飾,他卻也清楚對方的大概背景。
總之,義氣堂惹不起。
幫派什麼的,不過是世家門閥的黑手套。
真有什麼世家門閥惹不起的碾壓一切的強者,又不至於在這條陰溝裡廝混了,那未免太沒面。
看在買兇者背景的份上,這任務不能放棄。
沈掌櫃抬頭望著畢恭畢敬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武,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