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見他們出去,連忙喚小禮把門關了,將外頭的喧鬧聲隔絕在外。
春蘭回過頭自責的望著蘇泯,撅著嘴,眼裡淚珠翻湧滾動,要不是自己給姑娘招麻煩,害得讓姑娘堂堂一個郡主去給那些低微的舞女當講師。
蘇泯與她多年主僕,看見她頷首聳肩,圓滾滾溼漉漉的眼珠害怕的不停瞟著她,還和以前一般,絲毫沒有變。
蘇泯含笑,“春蘭!”
春蘭嚇得渾身一哆嗦,低聲回應,眼眶卻包不住淚水,滑出臉頰。櫻桃看著她的模樣,心裡止不住發笑,上前輕撫她的背。
“你別哭了,也不用自責了,春蘭。我收了這些錢財本就是為我所用,我和肖家如今各有所需,成為同盟是必然的。”蘇泯認真的說。
“可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來,還不提前與我們通氣,這下小姐可因為他們得罪了不少商人了!”春蘭赤紅著雙眼說。
“競爭就會有抉擇輸贏,范陽肖家本就是郕國數一數二的富商,肖家給我們的條件遠比其他家優渥,我們選擇肖氏無可厚非,何來得罪一說!”
“他們這般行事也好,既讓那些不斷上門、擾我清閒的商賈打退堂鼓,也為自己的店子打了一波宣傳,同樣也讓我財名雙收。”蘇泯手肘抵在精雕梨花木桌上,冷靜的分析。
櫻桃溫柔地看著春蘭收回眼淚,勸道:“郡主既然收了,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你也不要這麼自責,還哭滴滴的!”
春蘭收回眼淚,賤笑瞧著她,“我哪有某人會哭啊?前幾天晚上小情郎送信來了,某人還窩在房間裡哭呢!”
“你!你怎麼還偷聽啊!”櫻桃臉漲得通紅,眉眼似抹上了層脂粉,如熟透櫻桃,嬌羞的伸手錘了春蘭一下。
春蘭狡黠的往後一閃,躲開她的粉拳,伸出粉嫩的舌頭略略略,挑釁的看著櫻桃。
蘇泯饒有興趣的看著櫻桃,櫻桃對上她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垂下腦袋,雙手緊握在一起。
蘇泯忽然想起,也有許久沒有見過他了,心底有些空落落的感覺,“霍順,他們最近在忙什麼?”
“回郡主,正值暮春初夏之際,唯恐大旱將至。不久前欽天監測出晉陽城以西,以北,以西北大部分地區會遇大旱,所以霍順便被少爺派去送糧並防治旱災。至於少爺,好像是在忙皇上派遣的任務。”櫻桃淺笑回稟。
春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問道,“那你哭什麼?”
櫻桃低聲說道,“我前幾日因為這事和他吵了一架,不開心就哭了!”
“這有什麼好吵的?你的小情郎總會有事情忙的,你該不會…”春蘭探頭,看著櫻桃紅紅的鼻尖,“你該不會是覺得相隔太遠,捨不得吧!”
櫻桃聽她這麼一說,挽起袖子捂住她的嘴,被她躲開,氣呼呼的說,“我只是,只是,會想念他的!”
春蘭一聽,好奇的問,“那和我想念我孃親不是一樣的嗎?”
“那哪能一樣?我對他的想念就像是心缺了一截,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令人牽腸掛肚,想著之前的回憶既欣喜又苦澀!和對親人的一點都不一樣!”櫻桃嬌笑著,情意濃濃的說。
春蘭癟嘴,“我覺得也差不多,我娘不在身邊,我也蠻空落落的!”
蘇泯眼神一怔,這便是思念嘛,她的玉手撫上緩緩跳動的心臟,想起他彷彿若有所失,空落落的!
櫻桃雙臂交叉環在胸前,氣呼呼的說:“跟你說,你又不懂!”
春蘭側頭,“我當然沒你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