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姬博弈離開許久之後,幽幽的琴聲緩緩停息,不再沉浸的端莊婦人自然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傻傻的站在原地。
“怎麼了?”
話音傳入耳中,徐聖元才回過神來,他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手中的紫竹簫立刻就映入了她的眼簾,一瞬之間,他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情。
有恨,有怨,更有悲傷,瞭然……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根竹簫?”
語氣微微帶著顫音,徐聖元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將剛才那個玄衣少年說了出來。
“他來了嗎!”
清河的對岸,玄衣少年看著神情很是激動的婦人,徐聖元和她似乎在進行徹心的交談。
許久許久之後,她的神色終於平靜了下來,玄衣少年看到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隨後就像是解開了某個鬱結在心中很長時間的心結,帶著解脫的表情懷抱著焦尾琴和紫竹簫,來到了清河邊上。
“相公,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只是玩弄了姐姐的感情,對於我們這些苦命人,只不過看著螻蟻一樣的態度。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以他的身份,也會對一個凡俗女子感到愧疚。”
徐聖元聽著自己的妻子吐露心聲,儒雅的面容帶著一種遲疑,驚奇。
“那人到底是誰,以我的身份和修為,都不能夠為你的姐姐討回公道嗎?”
雖然在剛才的較量之中,徐聖元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但是他作為正道第一派浩然府的門人,上有師長夫子,無論是哪位掌教至尊,都要給他面子。
“算了,只要知道他曾經是真心的,就足夠了!”
婦人原本鬱結的眉宇在說出這句話後就緩緩舒展開了。她輕輕鬆開雙手,焦尾琴和紫竹簫就從她懷中落下,隨著“撲通”一聲,沉入了源遠流長的清河之中。
對岸隱藏在陰影中的玄衣少年看到這個動作,似乎解開了什麼心事一樣,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對著清河之中落下的琴與簫行了個禮,隨後轉身離開了這座“夢”開始的城市。
而在他離開之後,徐聖元終於從自己妻子口中知道了玄衣少年的身份,不由得驚駭。
“竟然是他。不可能,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當初年少的道尊,風姿陰柔,容顏秀美,整個人更是縈繞著一層濃郁不開的陰氣。而現在的玄衣少年,卓爾不凡,氣質高潔,幾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往事如風,相公。我們將來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集了,就讓那個人,在我們的記憶中消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