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問誰去?他父親信王李攸也不會武功,這一身好劍法的來歷可真是蹊蹺。”
“唉,算了,不管了,我們先去看看那群殺手都是什麼人吧。”
領頭的人找到一具還算屍體,掀起她的面紗一看,只見她面色慘白如霜,表情猙獰恐怖,眼神混濁無光。仔細撥了她眼睛,領頭人詫異的說到:“奇怪,肌膚髮軟鬆弛,眼睛已經翻白,這人起碼已經死了七天了?”
“啊,你沒看錯吧?七天,我們剛才難道是在看鬼打架不成。”
“我不太確定,走我們再看看別的屍首。”
二人在這極度噁心的碎屍堆裡刨了半天,只見所有的屍體表情或眼神呆滯,或恐怖猙獰,而且都是發軟有屍斑,起碼死了數日以上,有些屍體裡甚至有已經凍死的蛆蟲。
兩人神色驚恐的相識一望,另一人聲音顫抖的說到:“難,難,難道,我們剛才真的是在看他和一群鬼打架。”
“瞎說什麼呢,這世上哪有什麼鬼,說不定是這些殺手的僱主在他們身上下了什麼毒藥弄成的。”說罷,又掀起一個屍首的面紗,一看見她的長相,領頭的人頓時目瞪口呆,愣在了那裡。
領一人轉身一望,也是呆若木雞,指著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這,這不是宋王李成器的女兒金山公主嗎?”此人的樣貌雖然已經有些被毀壞了,但是她懷間的那把龜茲玉質篳篥(笛子)他卻不會不認得,宋王李憲(原名李成器)是睿宗李旦的嫡長子,但是卻不通政事喜歡樂器,尤其對龜茲樂章很有見解。這把篳篥便是他在金山公主成年時送給她的禮器。
“去年金山公主差點要突厥和親,聖上即位後才罷了。她半月前就已經到青涼寺去遊玩了,怎麼今日會出現長安城裡?而且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領頭的人擺擺手說到:“這件事已經不是你我二人能解決的了,你速去廷衛府內通知陳蘊霖大人,我去通知京兆府的人讓他們推遲開市的時間,並封鎖好這裡,絕對不能讓坊間的其他百姓發現這些屍首。”
另一邊,李玄通剛回到醉鄉坊門口,那個三井一重便一溜煙跑了出來,他一把抓住這人的衣領問到:“看你的衣著打扮,你不是這醉鄉坊的夥計吧。”
那人慌慌張張的點了點頭。
李玄通接著說到:“趕緊給我去報官,讓他們來收屍,留在哪晦氣的很。”
那商人環望四周幾圈,驚恐的點了點頭逃也似的走了。
李玄通一進屋,只見地上躺著兩個年輕的女子,吳健生躲在小憐身後,小憐手裡拿著自己給她的那三稜鏢,便指著地上的兩人問到:“這兩個人是誰啊?”
吳健生這時從小憐身後走出來說到:“哦,這倆姐妹叫易嘉易柔,是我收留的兩個孤兒,我見她們可憐便把她們待在醉鄉坊當侍女,最近醉鄉坊要關門了。我打算讓她們去敬寶齋學一門手藝,結果今天早上不知怎麼的就和發了狂一樣要殺我。”
小憐接著說到:“於是我只能動手把她們打暈在地。”
李玄通笑到:“想不到你的武功又有長進嗎。”說著上前摸了下她們的脖子,眉頭一皺,說到:“她們倆已經死了。”
“啊~”小憐手裡的三稜鏢一下被嚇得掉在了地上,泣聲到:“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沒有下死手啊。”
吳健生走上前翻開她們二人的身體,但見面色發青發白,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了,有些詫異到:“不對呀,看這個樣子,她們已經死了起碼有兩個時辰了。但是如果是兩個時辰以前就死了,她們倆又怎麼會在剛才襲擊我們呢?”
小憐一聽,止住了泣聲,有些驚異的看著他。
李玄通笑到:“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之前在門外放箭襲擊你們的人都是死去多時屍體。”
吳健生一聽,不太相信,開啟大門一看,胃裡當場被這駭人的一幕噁心的翻江倒海,他連忙關上門,看著李玄通手裡的那把劍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李玄通點點頭說到:“是的。”
“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是個用劍高手,真是神藏不露。”吳健生這時才想起來,那一日他和他在船上相遇的時候,李玄通發病打滾,四五個護衛都攔他不住,當時他只以為是那些侍衛不敢傷他,現在看來嗎,其實是他自己身手高強。
李玄通嘴一瞥,說到:“我劍法的事,待會再談。關於這次前來襲擊你的這波人,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說著,望了望在一旁抽泣的小憐。
吳健生會意,走上前將她摟入懷中,輕聲安慰到:“她們兩姐妹的死,不管你的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嗯,”小憐止住抽泣,柔情的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了。
小憐離開後,李玄通坐在桌子前,拿著剩下的兩張麵餅大快朵頤起來。吳健生看了看一旁易嘉易柔姐妹的屍體,坐在他對面說到:“這你特麼你也吃的下去。”
李玄通訴苦到:“為了趕回來救你,我已經啃了一夜的乾糧了,吃點怎麼了。”
吳健生一聽,驚訝到:“一夜?關中離長安足足六百多里地,你是怎麼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