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稅收事宜後,黃中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有收入了,還是穩定收入,這樣才能有發展,不至於總想著吃了這頓下頓怎麼辦,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河口縣城的稅收,但對於如今只有幾千人馬的護國軍來說還是能夠滿足。
黃中廷又交代了蔡鍔,後續第一師的工作先放一放,讓黃中原自己弄去,畢竟他還掛著第一師副師長的職位,先把稅務工作搞好,儘快成立稅務處,同時交代他多攢一些錢,能省的地方就要省,他後面還有大用。
而蔡鍔因為在日本留學時在橫濱東亞商業學校學習過商業知識,對處理這方面的事物還是有經驗的,再加上黃中廷前世對蔡鍔的瞭解也比較多,在管理雲南時期,將雲南各個方個面治理的井井有條,這也是黃中廷讓他總管稅收事務的原因。
目前,黃中廷的主要注意力還是軍隊的建設和武器裝備這一塊,尤其是武器裝備,他現在是天天都會去一趟小兵工廠,看看子彈的生產情況,有時還會和目前小兵工廠的負責人希德利認真的討論著什麼。
黃中廷很清楚,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錢,兵力的多寡也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武器裝備,現在已經不是古代的靠冷兵器作戰的時代了,憑人數的優勢還能彌補裝備上的不足。
熟知歷史的黃中廷默默的想著,為什麼一戰、二戰時期德國能吊打整個歐洲,靠的是什麼?其實各方面都有,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武器裝備,要論一戰、二戰時期哪個國家發明的新式黑科技武器裝備最多,那自然也是德國。
所以,這幾天黃中廷一直都在和希德利討論著,希望他能幫忙造一些新裝備出來,像手鎦彈、地擂等等,但得到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沒有技術、沒有圖紙、沒有相應的裝置,各方面的原材料也沒有。
就比如手鎦彈,黃中廷一直和希德利探討能不能造出那種能延時的手鎦彈,他已經知道這個時代西方各國包括清軍都裝備了手鎦彈,但那基本上都是一種需要點燃引信再扔出去的滾雷,操作複雜,不確定性因素太多。
實戰中也有很多例子,很多滾雷點燃了引信扔出去結果把引信砸滅了,沒爆;還有的點燃了引信,結果引信太短太乾,著的很快,還沒扔出去就爆了,己方反而被炸倒一大片。
希德利明確的告訴他,生產這種滾雷他可以做到,無非就是鈥藥和一個裝鈥藥的鐵製容器,關鍵就是如何激發手鎦彈,關於黃中廷所說的延時裝置這方面他們西方各個國家都在研究,但是延時裝置需要特殊材料,特殊的技術,他沒有,同樣,地擂也是如此。
最後黃中廷退而求次,讓希德利這段時間把詐藥包搞出來,這個就沒那麼複雜,黃中廷簡單的說了一下希德利就明白了,造不出拉火的詐藥包就先造出點火的,也就是弄長一些能點燃的引信來引爆詐藥。
其實這個時期詐藥包各個國家都已經做出來了,包括清軍都有,只不過用起來太過雞肋,才沒有大規模使用。
黃中廷為了籠絡希德利等這些法國技術人員,許下了厚利,同時又交代參謀部,所需的原材料一定要保障供應,現在這些原材料只能從越南老街菲爾曼那裡採購,畢竟一個小小的河口縣沒有鐵礦、煤礦等原材料,但黃中廷默默的想著,今後一定要把這些東西搞到手。
黃中廷跟希德利探討的時候差點都要講造一些飛機坦克之類的裝備,但一想到現實條件,還是算了,槍都造不出一杆來還想那麼多幹嘛。
不過黃中廷暗中也交代了一下蔡鍔,讓他偷偷找一些這方面的本國人才,多派一些人到小兵工廠那裡,先把這些老外生產子彈的技術都學到手來,畢竟是老外,黃中廷還是有些信不過,他需要完全聽自己話的人才,前世的那些先進武器裝備的概念他都不敢隨意的跟老外講。
畢竟有古話已經講出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
與此同時,北京清廷終於對雲南河口戰敗一事做出了反應,分別向四川總督、兩廣總督和雲貴總督下了三道上諭,要求四川總督和兩廣總督調派軍隊,協助雲南剿滅叛軍。
此時,北京清廷的主事人正是那位老太后,而名義上的皇帝已經被她軟禁了起來,她已經有些重視河口的叛軍了,畢竟前有太平天國運動佔據半壁江山,後有天子腳下的義和團運動,害得自己逃亡至長安,對於這些威脅她統治地位的反叛活動,她一概的主張就是斬草除根。
當然,發給雲貴總督府的上諭內容就多了一些,其中除了要求雲南這邊儘快再次出兵平叛之外還斥責了作為雲貴總督的錫良,雲南在不到一年時間內算是發生了兩起反叛活動,錫良剿滅叛軍不利,若此次再不能剿滅叛軍就革職查辦云云。
雲南昆明總督府內,收到上諭的錫良正在連連嘆氣,朝ti
g就知道斥責我,我請求撥付的錢糧卻是一字也沒提,不知道我雲貴兩省府庫空虛嗎?沒有錢糧我如何編練出一鎮新軍?如何駐防雲貴兩省這麼大的疆土?
不過好在此次還有四川、兩廣會調派大軍助我雲南平叛,不然我是真的無能為力。錫良默默的嘆息道。
錫良感嘆道:“自從去年調任雲貴總督,就沒睡過幾天安穩覺,這麼大一個爛攤子讓我收拾,不得把我累死,還不如之前在四川做總督,最起碼沒這麼多事,也不用為錢糧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