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七尺身材,臉容瘦幹,雙眼深陷,鷹鉤鼻,八字鬍,走到湯佐面前,畢恭畢敬的抱拳道:“在下陳宮,拜見驍騎將軍。”
湯佐打量了陳宮一眼,見陳宮的雙眸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便問道:“不知道呂將軍派閣下前來有何貴幹?”
陳宮道:“呂將軍在營寨裡設下了酒宴,特意差我前來,請將軍務必在申時三刻前去赴宴!”
湯佐拱手道:“有勞陳先生轉告呂將軍,申時三刻湯某必定準時前去赴宴。”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就此告辭。”陳宮向著湯佐抱了一下拳,轉身便要走。
湯佐忽然叫道:“陳先生,請留步。”
陳宮停下腳步,扭頭問道:“將軍,還有什麼事情嗎?”
湯佐呵呵笑道:“據我所知,陳先生之前應該是兗州牧曹操帳下的東郡太守吧?”
“正是。”
“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陳先生背叛了曹操,而選擇了呂將軍呢?”
陳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顯露出一絲不悅,冷冷的道:“這是我個人的事情,與湯將軍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據說現在陳先生是呂將軍的軍師,但剛才呂將軍縱兵在鄄城城北燒殺搶掠,不知道是呂將軍自己的意思呢,還是陳先生建議的?”
“湯將軍!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陳宮陰沉著臉,極力剋制心中的怒火,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這是你和呂將軍之間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想給陳先生提個醒,一個只會燒殺搶掠的兗州牧,可能並不是兗州人民所希望得到的。”
“多謝湯將軍提醒。”陳宮皺著眉頭,轉身離開了。
陳宮遠去,于禁這才從隱蔽處走了出來,靜靜的站在了湯佐的身邊。
“文則,你說的沒錯,陳宮確實對曹操懷有恨意。屠殺鄄城百姓的事情,即便跟陳宮沒有關係,他身為軍師,看見呂布去做錯的事情而不去阻止,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湯佐見於禁來到了身邊,便緩緩的說道。
于禁道:“主公,呂布在軍營設宴,你真的打算去赴宴嗎?”
湯佐點了點頭。
“可是主公,我擔心陳宮會慫恿呂布對你不利。”于禁道。
“你大可放心,陳宮也是個明白人,我想他應該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而且僅憑他現有的兵馬,根本不足以對抗曹操的大軍。”
“既然主公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讓屬下帶一些兵馬與主公一起去赴宴吧,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屬下也好替主公抵擋一二。”
湯佐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足矣,人多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我走之後,全軍交給你統領,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隨意出營。”
“喏!”
天色漸漸黑了,到了申時三刻,湯佐獨自一人,騎著烏雲踏雪馬,便朝駐紮在城北的呂布軍營而去。
湯佐騎著馬剛走到鄄城的北門,便見有十餘名騎兵早早的等候在那裡。
為首一人是名身披鐵甲,頭戴鐵盔的年紀騎將,劍眉星目,面目俊朗,古銅色的臉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在四處眺望。
這名騎將看到湯佐出現,立刻策馬向前,畢恭畢敬的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驍騎將軍湯佐?”
湯佐點了點頭,對這名騎將說道:“是呂將軍讓你們來接我的?”
那名騎將笑道:“正是。在下張遼,現在呂將軍帳下任騎都尉,奉呂將軍之命,特來接應張將軍。”
張遼,字文遠,雁門馬邑人,曾先後跟隨丁原、董卓、呂布,呂布敗後,歸順曹操,從此跟隨曹操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是曹魏著名將領,更為後世歷代所推崇,與樂進、于禁、徐晃、張郃並稱曹魏五子良將。
湯佐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張遼,一見傾心,此等少年英雄,只恨不能早些相識。將來一定要把他收歸麾下。
曹魏五子良將中,湯佐殺了樂進,收降了于禁,如果再得到張遼的話,勢必會對他今後的大業有所幫助。可惜的是,如今的張遼在呂布軍中,以張遼的為人,就算是湯佐想挖牆角,也未必能夠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