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城外,鮑勳、鮑邵率領城中文武官員、富紳,整齊的排列在城門口,靜靜的等候著徐州兵的到來。
湯佐騎著烏雲踏雪馬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于禁等騎兵,趾高氣揚的朝昌邑城走去。
很快,湯佐等人便來到了昌邑城下,于禁急忙策馬而出,來到了鮑勳、鮑邵等人的面前,朗聲說道:“這位是驍騎將軍湯佐,你們還不快點拜見?”
鮑勳、鮑邵等人對於湯佐的名字早有耳聞,去年彭城一戰,曹操無功而返,多半是因為湯佐。
鮑氏兄弟當即朝著湯佐拜道:“我等拜見驍騎將軍!”
湯佐擺手道:“免禮!”
“這裡是山陽郡的戶冊,還請將軍過目!”鮑勳立刻讓人抬來了一大摞竹簡,放在了湯佐的面前。
湯佐看都沒有看一眼,便對鮑勳道:“鮑司馬能夠棄暗投明,獻城投降,確實是個明智之舉,既可免去了兩軍的刀兵之苦,又順應時勢,若兗州諸郡都像鮑司馬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鮑勳道:“對於將軍來說,將軍是明,曹操是暗。可對於曹操來說,將軍卻是暗,而曹操是明。兩軍立場不同,無所謂明或暗,但城中百姓卻都是無辜的,還希望將軍以後能夠善待他們。”
湯佐道:“鮑司馬請放心,既然山陽郡已經投降,那麼從今以後,山陽郡就是我的屬地了,而郡內百姓,也都是我的百姓,我絕對不會像曹操那樣,隨便屠城的。”
鮑勳聽湯佐這話裡頗有譏諷曹操之意,但無論如何,曹操去年在攻擊徐州的時候,確實屠殺了數十萬徐州無辜的百姓,鮑勳雖然並不贊同曹操的這種做法,但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徐州兵與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擔心徐州兵也會效仿曹操進行屠城。如今,他聽完湯佐的這番話後,也就放心了許多。
于禁環視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呂虔的身影,便問道:“叔業,呂虔呢?”
不等鮑勳回答,鮑邵便衝身後叫道:“把呂太守給我帶出來!”
話音一落,幾個人便推著呂虔走了出來,呂虔被五花大綁的,嘴裡還塞住了東西。
“跪下!”鮑邵衝呂虔大叫了一聲。
呂虔筆直的站在那裡,嘴裡雖然不能說話,但眼神卻表現的極為兇惡,惡狠狠的瞪著鮑氏兄弟。
鮑邵見狀,抬起腿,一腳便將呂虔踹倒在地,幾個人急忙把呂虔按住。
呂虔勢單力薄,掙脫不開,也唯有跪在地上了。
于禁看到呂虔被這樣捆綁著,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策馬來到了呂虔的面前,揚起馬鞭便朝呂虔的身上抽去。
“啪!”
一聲脆響,呂虔的身上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鞭,但他卻依舊瞪著于禁。
“世事真的很無常,昨天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呂太守,今天卻成為了階下囚。你不是說我是賣主求榮的叛徒嗎?那我今天就表現給你看,讓你知道我這個叛徒的厲害!”于禁憤恨萬分,揚起手又抽了呂虔一鞭子。
鮑邵等人看了以後,也是一陣解氣,唯獨鮑勳的眼中流露出一點憐憫之心。
鮑勳本來是不願意投降的,但卻不知不覺掉入了其兄鮑邵設計好的圈套當中,被鮑邵慫恿著走上了造反之路。事實上,鮑家人一被呂虔抓起來,鮑邵便謀劃好了造反,他的江湖朋友很多,當即聯絡各家各戶,但他在軍隊裡沒有威望,也只能請他弟弟一起造反。
這樣一來,鮑氏兄弟一呼百應,根本沒費什麼勁,就把呂虔給抓住了。
湯佐騎在馬背上一直沒有發話,看到呂虔被打,于禁、鮑邵等人都是幸災樂禍的,唯獨鮑勳表現出了憐憫之心,便立刻制止道:“於校尉,我想這也應該夠了。你說,應該怎麼處置呂虔?”
于禁想都沒想,立刻抱拳說道:“啟稟將軍,末將以為,當將呂虔斬首示眾,然後傳首諸縣,誰敢不從,就是呂虔的這個下場!”
湯佐道:“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
“喏!”
于禁翻身跳下馬背,瞬間抽出了腰中佩劍,當著眾人的面,將呂虔一劍斬殺,並且梟掉其首。
呂虔的鮮血染紅了城門口的這片土地,于禁更是提著呂虔的人頭,掛在了腰間,渾身上下染滿了呂虔的鮮血。
“將軍,這裡不是說話之地,還請進城吧!”鮑邵急忙說道。
於是,湯佐帶著騎兵隊伍進了昌邑城,于禁、鮑邵、鮑勳等人緊隨其後。
這次昌邑城不戰而降,于禁、鮑邵、鮑勳都有功勞,湯佐賞賜了于禁五百金,並任命鮑勳為山陽太守,鮑邵為山陽長史,其餘原有郡中官吏,凡是投降的一律不變,凡是空缺的,都由鮑勳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