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怒氣衝衝的回到了房中,管家糜強隨後跟來,卻讓女婢們都站在門外,然後將房門掩上,徑直走到糜貞身邊,蹲下身子注視著糜貞,關心的問道:“還疼嗎?”
“我打你一巴掌,你試試疼不疼?”糜貞揉了揉疼痛的臉龐,瞪了糜強一眼。
糜強訕笑道:“大小姐還有心思和老奴說笑,這就證明大小姐並沒有覺得疼。”
“屁話,不疼才怪呢。管家,你說我剛才的表現咋樣?”
“在老奴看來,大小姐的表現是這個!”糜強伸出了大拇指。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嚇住湯佐?”糜貞不太確定的道。
糜強道:“大小姐,從第一次開始,你每次都變現的非常完美,嚇得那些什麼世家公子、王公貴族,統統知難而退。這次你表現的比以前好上一千倍,一萬倍,還把主人也給驚動了,那個什麼湯佐,肯定不會再打小姐的主意……”
“那倒未必,你不瞭解湯佐,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見到我,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就是貪圖我們家的財產……可是唯獨他例外,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明明知道我是徐州首富的妹妹,竟然還那樣對我!想想就來氣!”
糜強察言觀色,從糜貞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來,糜貞似乎對湯佐還持有幾分肯定。他試探性的問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動心了?”
糜貞心中一怔,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緋紅,她急忙舉起繡拳,朝糜強身上揮去,嬌嗔道:“讓你再胡說!我堂堂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對他動心呢?再敢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糜強急忙捂住嘴巴,連聲說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老奴不再亂說便是,還請小姐昂老奴留著這張嘴吧,吃飯喝水,還都要靠它呢……”
糜貞聽後,噗哧笑了起來,“你就知道逗我開心……”
糜強是糜府的管家,也兼職做糜府的護院。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糜貞的奶爸。
糜竺的父親英年早逝,那時糜竺才十五歲,糜芳十三歲,而糜貞卻還沒有滿月。糜竺是糜家的長子嫡孫,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糜家的家業。
但糜家的家業實在太大,少不更事的糜竺無法駕馭,是管家糜強一直在暗中指點。糜貞年幼,需要有人照顧,糜強甘願放棄管家身份,悉心陪護在糜貞身邊,並用自己老婆的奶來餵養糜貞,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
可以說,那些年,糜強是整個糜家的支柱。在生意上,糜竺有什麼不懂的,就會主動來請教糜強,一直到糜竺自己能夠**經營屬於糜家的商業帝國時,糜強才功成身退,安心的當起了管家。
但是就在三年前,徐州牧陶謙的公子陶應在機緣巧合之下,看上了糜貞,經打聽,才知道糜貞是糜竺之妹,便非要迎娶糜貞。
當時糜竺考慮到陶謙的關係,便想讓糜貞嫁給陶應。可誰知,糜貞不肯嫁。但糜竺也不好得罪陶應,只好這麼託著。後來實在拖不下去了,糜竺這才又來找糜貞商量,勸糜貞嫁給陶應。
但是糜貞誓死不嫁,還險些自盡。
糜強知道這些事情後,便悄悄的給糜貞出了個主意,讓糜貞假裝同意,之後在與陶應見面時,表現的瘋癲一些,痴狂一些。
糜貞按照糜強說的計策做了,果然嚇退了陶應,從此以後,任何來上門提親的人,糜貞都用這種方法將其嚇退。久而久之,竟然沒有人來上門提親了,一提到糜貞,幾乎所有未娶的公子都嚇得面如土色。
有利必有弊,糜貞雖然用計嚇退了自己不想嫁的人,但是自己想嫁的時候,卻又沒有人來娶了,弄的她現在還一直待字閨中。
幾天前,糜竺從彭城運糧回來,在她面前多次提及新任彭城相湯佐,並說的天花亂墜,糜貞自然能夠聽出哥哥的意思。而且她自己也春心萌動,便想偷偷的去一看究竟,同時也想出了一套考驗湯佐的策略。
湯佐當然不知道糜貞是在故意考驗自己,他的靈魂是從現代來的,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像糜貞這樣的性格,他司空見慣了。所以,糜貞表現出來的異人之舉,非但絲毫沒有嚇退湯佐,反而令湯佐覺得這是糜貞的率真了。
糜貞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心裡像是闖進了一隻小鹿一樣,七上八下的,她對糜強說道:“管家,你快去聽聽,大哥都和湯佐談些什麼!”
“喏!”
糜強出了房間,吩咐女婢好生伺候糜貞,便朝糜府大廳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笑,心中暗暗的想道:“大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她有什麼心思,我還能不清楚嗎?不過,倒是便宜湯佐這個臭小子了……”
糜府大廳。
湯佐被糜竺請進了糜府的大廳,分賓主坐下,糜竺隨即吩咐家丁泡上一壺府中最好的茶,用來款待湯佐。
“湯大人遠道而來,子仲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還請大人見諒。”糜竺首先開口道。
湯佐笑道:“糜大人客氣了,賞賜糜大人資助湯某五千金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感謝呢,這次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禮物,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才對。”
“大人,這些都是一些小事,不提也罷。我聽說,我派人送去的那批黃金,在半路上被劫走了?”
湯佐點了點頭,神情變得有些凝重,緩緩的說道:“黃金被劫,隨行護衛的人也全都被殘忍的殺死了,就連令弟也身受重傷。除此之外,糜大小姐也被賊人擄走,幸虧我出兵及時,晝夜不停的追擊,這才找到賊寇巢穴,將其一網打盡,斬了賊首闕宣,這才將糜大小姐成功救出。”
聽到這些,糜竺變得緊張起來,忙問道:“糜芳他沒事吧?”
“暫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傷勢未愈,無法行動,所以我讓人在彭城好生照顧他,直到他痊癒,再將他送回來。”
“大人想的很周到,只是這樣一來,太過叨擾湯大人了!”糜竺客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