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已經在婢女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忽聽門外傳來了湯佐的聲音,她的心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忙問:“有……有什麼事情嗎?”
“我聽說你醒過來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
“不用看了,我很好。”糜貞還在因為在峽谷中湯佐故意嚇她而生氣,所以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就不是很爽。
湯佐站在門外,聽到房間裡面傳出來的聲音裡夾帶著一些火藥味,猜想糜貞還在為昨日的事情而生氣。
這也難怪,糜貞差點被凍死,湯佐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只要你好就行,不過你的哥哥卻並沒有那麼幸運了……”
湯佐點到即止,轉身便走,他的腳剛邁出去一步,身後的房門忽然開啟了,糜貞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緊張的問道:“你剛才說我哥哥?你說的是我二哥嗎?他也在這裡嗎?”
“嗯。”湯佐沒有回頭,只是輕聲應道。
糜貞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一把拽住了湯佐的手臂,急忙問道:“我二哥在哪裡,他現在怎麼樣了?”
昨日黃金被劫,糜貞也在場。闕宣殺死了所有護送黃金的人,她二哥糜芳重傷逃脫,連她也被闕宣俘虜了。當時她見糜芳流了很多血,一路上都很擔心糜芳,現在忽聽湯佐說起糜芳的事情來,她怎能不緊張。
湯佐扭頭望了一眼糜貞,這個女子擁有著天仙般的容貌,就連緊張起來,看著也是那麼的迷人。這身材也是絕佳呀!
“昨天要不是你哥哥跑到這裡,我也不會知道黃金被劫的事情。我已經命人給你哥哥治傷了。但你哥哥來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不等湯佐把話說完,糜貞便迫不及待的道:“他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湯佐將糜貞帶到了糜芳所在的房間,剛到門口,二人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草藥味,這讓糜貞本來就懸著的心,又多了一絲沉重。
“大人!”守門的人看見湯佐來了,立刻行禮道。
“免禮。糜公子怎麼樣了?”
守門人答道:“還是一直昏迷不醒。”
“把門開啟,我進去看看。”
“喏!”
守門人推開房門,房間內傳來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比之前更加濃烈了,而糜芳則纏著綁帶,靜靜的躺在臥榻之上,旁邊還有兩個人正在給糜芳煎藥。
“二哥!”
糜貞看到如此一幕,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感情,一下子撲到了糜芳的榻前,看到糜芳面色蒼白,沉睡不醒,呼吸微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其實,糜芳也是個習武之人,騎馬射箭、舞槍弄棒樣樣都行,如果這次糜貞不是一直央求著糜芳帶她出來見見世面,也許憑藉糜芳的身手,要想全身而退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就是因為多了糜貞,糜芳在保護糜貞的過程中,被劫匪所傷。雖說,糜芳這個人對於他孝順的君主。忠誠度不怎麼樣,但是他對於家庭的確是很負責,對家人也是十分愛護,尤其是他這個親愛的小妹。兄妹情深啊!
所以,糜貞此時早已經潸然淚下,滾燙的熱淚從眼眶中不住的向下流,心中更是別提有多難受了。
湯佐見狀,一言不發,並且屏退了屋內的所有人,就連他自己,也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想要給予糜貞和糜芳多一些的時間。
出了房間,湯佐徑直去找給糜芳治傷的醫生,詢問道:“糜公子到底能否甦醒過來?”
醫生答道:“啟稟大人,糜公子所受之傷並不嚴重,但是他失血太多,能否從昏迷中醒過來,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湯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唉!偌大彭城,難道就沒有一個堪用良醫嗎?”
這個醫生聽後,自慚形愧的說道:“大人,我的醫術不佳,不能為大人分憂解難,實在慚愧。”
“算了,這也怨不得你。”
“大人,我雖然醫術不佳,無法替大人分憂解難,但我的師父卻醫術高明,任何疑難雜症只要到了他的手裡,都會迎刃而解的。恰好我師父昨日來到了彭城,只要我去找到我的師父,把他請到這裡來,相信用不了多久,糜公子就會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
湯佐忙道:“那你還等什麼,快去把你師父給請過來啊!”
“是,大人。”
湯佐望著那醫生遠去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應對失血過多的患者,現代醫學一般採用輸血的方式。可這時是在古代,又沒有輸血用的器皿,即便湯佐能夠想到輸血這一個方法,也無法實施。
他在府衙裡靜靜的等候著,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那個醫生才帶著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