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大人有所不知,彭城經此一戰,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城內更是有一大半變成了廢墟,就算勉強恢復到以前的舊貌,只怕其堅固也大不如從前,與其這樣折騰,倒不如重新選址,興建一座新的城池來的簡單。”
糜竺聽後,捋了捋下頜上的青須,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實情……”
“除此之外,組建一支勁旅,也需要花費很多的錢。何況徐州受到曹軍攻擊的又不止彭城一處,現在徐州境內百廢待興,難民成群……我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問陶使君索要大量錢財用於修城、建軍,那麼難民將無法得到妥善的安置。可是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財來修建城池、組建軍隊,那麼就無法保境安民,一旦在遇到外寇,就會有更多的百姓淪為難民……”
“原來校尉是為了這個而苦惱啊……”糜竺聽完湯佐的這一番話,像是窺探到了湯佐的內心一樣,見湯佐言語中一直心繫百姓,漸漸起了敬意。
糜竺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歸根到底,湯校尉的煩惱全部都是錢給鬧得。我想,湯校尉來找我幫忙,應該也與錢有關吧?”
湯佐苦笑道:“糜大人果然聰明,湯某聽說糜大人是徐州首富,樂善好施,所以我才冒昧前來,希望糜大人能夠慷慨解囊,暫時借給我一些錢財,等以後湯某富裕了,再慢慢還給糜大人。”
“借?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湯校尉,你剛才是說要找我借錢?”糜竺頓感詫異,這些年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借”這個字。
“是的,我是來找糜大人借錢的。”
糜竺見湯佐十分的誠懇,如果修建堡壘、組建勁旅,真的能夠做到保境安民,那麼也是一件極大的好事。他善心一發,伸出五根手指頭,對湯佐道:“借錢就算了。湯校尉,糜某做為徐州人的一份子,理應為徐州的安危做出一點貢獻。這樣吧,我願意拿出五千金來無償贈送給你,希望湯校尉能夠妥善用之,儘早建成堡壘,練出一支強兵,用來保境安民、抵禦外寇。”
話音一落,湯佐內心那叫一個激動,斷然沒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闊綽。他向著糜竺深深鞠了一躬,朗聲道:“多謝糜大人資助,佑明感激涕零!”
“湯校尉不必如此,糜某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所承諾的錢財,將在五日內運到彭城,到時候還請校尉親自驗收才是。”
湯佐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親自將糜竺送走,然後他騎著戰馬出了彭城,去找陳登分享這一喜悅的心情。
陳登聽說此事後,也有些驚詫,萬萬沒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闊綽。
“你確定你沒有聽錯,糜竺給你的是五千金,而不是五百金?”陳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狐疑的目光望著湯佐,再一次問道。
湯佐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聽的一清二楚,確實是五千金。”
陳登好奇的道:“奇怪!每年糜竺給陶謙提供的軍費也不過才五百金而已,怎麼給你的錢竟然那麼多?”
“我也不知道,反正糜竺就是這樣說的……他不會只是隨口說說吧?”湯佐忽然有些擔心了起來。
陳登道:“糜竺向來以誠為本,從不撒謊,如果他不想給你,大可不必說出這樣的話來糊弄你。不過,我一直很好奇,糜竺為什麼會給你那麼多錢?”
“算了,別想了。現在錢我們有了,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湯佐問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招收流民了,修建城池會需要很多民夫,而且越多越好。我們必須趕在曹操下一次攻擊徐州之前把城建好。除此之外,還要招兵買馬,招賢納士,訓練出一支能夠與曹軍相抗衡的軍隊來。所以,我們肩上的任務艱鉅啊。”
聽完陳登這麼一說,湯佐也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但他有這樣的信心完成這兩個重任。哥是誰?哥是玩家。
當天下午,糜竺率眾離開了彭城,走的時候,給湯佐留下了一封書信。
到了第二天,徐州牧陶謙也率眾離開了彭城,將包括兩千多名丹陽兵在內的一萬名士兵交給了湯佐,並且由他出任彭城相,全權負責彭城一帶的事宜。
就在幾天前,彭城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但經歷了曹軍的攻擊後,彭城境內多處城池遭到了破壞,成千上萬名百姓遭到屠殺,更有許多百姓流離失所,被迫遷徙他處,成為了難民。
戰後百廢待興,湯佐新官上任,頓感壓力山大。彭城更是成為了一個爛攤子,要人口沒人口,要糧食沒糧食,要良田沒良田,要城池沒城池。
幸好陳登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陳登有條不紊的提出一個又一個合理的建議。
首先,派人去招收逃散各地的難民,承諾給予他們土地、食物、住處。
其次,讓人在城外搭建一個又一個窩棚,做為難民臨時的棲息之地。
最後,重新丈量土地,劃分良田,平均分配給難民,並且無償提供給難民食物。
這些提議湯佐聽後,都覺得可行,便隨即派出大批斥候,向四周散步訊息,並且著手準備接納難民的工作。
兩天後,第一批難民心繫故鄉,重新回到了彭城,聚集在彭城周圍,被陳登妥善的安排在了新建的窩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