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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準備活動後,藤堂夕夏蹲在場邊,最後檢查了一下鞋帶的松緊狀況。
她深吸一口氣。
雖說和男網部的正選們已經混得很熟,但是打比賽和交朋友,是不一樣的。
對於宍戶他們的反應,她並不意外。大家都覺得她不自量力了吧。但是沒關系,她會用實力證明。
她要的,不是相互配合、其樂融融的練習,而是雙方全力以赴、不留餘地的決戰。
能把他逼到什麼程度,又會被他逼到什麼程度?
心髒在體內瘋狂躍動。微涼的空氣被擠入鼻腔,流向肺部,直到胸腔充盈到極限,再緩緩吐出。
她的手心溢位冷汗。
“我坐這裡也可以吧。”
高大的身軀擲下一道陰影,她被籠罩其中。抬頭望去,少年清雋的面龐平靜如一潭無波的湖水,眼中的神色,卻如月亮柔和的清輝,驀然安撫了她震蕩的心緒。
明明是疑問句,卻用陳述句的語氣說了出來。
藤堂夕夏有些驚訝地站起身,伸出一隻手指,指向自己。
“忍足,你要坐我這邊教練席嗎?”
一個“我”字被她發得很重。
“不行嗎?坐在這裡,才能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職責不是嗎?”
忍足說話的聲音一向很輕,說這句話時,語氣更低了幾分,大約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藤堂夕夏最近忙得暈頭轉向,帶忍足回藤堂家宅這件事,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一提,記憶便迅速湧回。
啊,他好像說過“要看住我”之類的話。
也不是不行......
“侑士你要反水嗎!”
向日發現忍足已經悄然移至敵方陣營,立刻大聲質問。
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打過來。
“什麼啊嶽人?我們本來也不是敵對的關系吧。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學習的機會嗎?”
極其罕見地,他展露出固執的一面,沒有理會任何人,自顧自地,以一貫優雅的姿態,坐到了教練椅上。
“既然這樣,”跡部勾起一側的嘴角,目光落到上杉凜身上,“為了公平起見,女網那邊也出個人坐到本大爺這邊好了。”
一瞬間,上杉凜感到如芒在背。她轉頭看向女網的成員們,這群人立刻向著各種方向別過頭,避開她的視線。其中,相對來說,和跡部景吾最熟的天野梨乃,更是直接躲到別人身後,把整個人都藏了起來。
上杉凜輕嘆一口氣,拖著步子,向跡部走去。
藤堂夕夏雙手抱胸,腳尖時不時輕點地面,看著不遠處的那群人嘖嘖搖頭。
公什麼平?
看來,跡部的腦子是真的生病了。
可是,女網部的人,是真沒出息啊。
不就是坐個教練席嗎?如果不是她要比賽,她早就一馬當先,坐上那個位置,好好指導一下跡部景吾如何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