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唔...怎麼說呢,爛橘子們沆瀣一氣,我竟然絲毫不覺得奇怪。”
沉默許久之後,五條悟做著思考的動作,他語氣輕浮,像說笑一般,描述著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裡的上層。
禪院鬱彌捏著下巴,目露思索:“我在想,天元現在到底是什麼種類的東西。”
五條悟懶洋洋地說:“不是人的話,大機率變成咒靈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反正又不能直接打進薨星宮,真想把他抓出來看一眼。”
但是五條悟也清楚,即便是他,隻身闖入薨星宮,雖然可以完好無損地出來,但估計下一秒就會上總監會的叛逃名單,全咒術界的通緝。
唔,那個時候說不定還要落魄地去投奔某個怪劉海。
“如果是咒靈的話,從時間上來算,天元同化失敗恰好是發生在夏油學長叛逃之前。”
禪院鬱彌陷入思考:“恰好能夠操控咒靈的咒靈操使,在一個微妙的時間點叛逃,成為人人喊打的詛咒師,無論如何都有點過分巧合。”
讓人忍不住心生懷疑,關於當年枷場姐妹被囚禁的村莊,究竟是從哪裡找出來的咒靈祓除任務。
當然,禪院鬱彌並不否認夏油傑自己的想法,確實也存在一定的鑽牛角尖。
五條悟少見地看起來有點煩躁,他偏過頭去,盯著茶幾像是在思考,銀白的睫毛靜止在那裡,像是會被塵埃沾染一樣,倒是深色的眉毛慢慢蹙起。
“嘖——”
不知道想到什麼,白發咒術師“心平氣和”地捏碎了手裡的牛奶瓶,殘留的液體和玻璃碎了一地,但是隔著無下限術式,一點都沒有沾到他自己身上。
“你弄髒了我的地毯。”
禪院鬱彌聞聲看過去,而後漠然地指出這一點。
五條悟無比坦然:“沒錯,我是故意的。”
“因為我現在心情有點不太好,所以想惹你稍微生氣一點。”
禪院鬱彌對此展現出很有經驗的熟稔,如果理睬對方,就會被迫陷入五條悟的邏輯。
如果拒絕理睬這種幼稚的行為,也很有可能被五條悟持續騷擾。
五條家大少爺的任性,從他少年時期就貓嫌狗厭,已經可見一斑。
還記得在禪院家、五條家或是哪裡的那幾次見面,包括在京都咒專的時候,五條悟就是這麼欠揍。
“你生氣了嗎?”
五條悟躺在沙發上,拿腳去踢禪院鬱彌的小腿,後者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差不多是五條悟努力之後能夠到的距離。
禪院鬱彌避開這種幼稚的舉動:“星漿體事件的當事人並不是我,我是旁觀者、局外人、或者說是帳的受益者,我不想生氣,只是覺得有點悲哀。”
五條悟仰頭看著天花板,明亮的燈光讓他的眼睛有一點點的刺痛,只是這種刺痛,尚且比不上年幼時因為六眼而得到的痛苦來得深刻。
小的時候,因為六眼帶來的巨量資訊,弱小的身體支撐不住,包括現在,他也會盡量避免攝入額外的資訊。
可為什麼,有的時候,仍然會覺得自己所知道的還不夠多、不夠充分。
越清醒、越迷茫、越痛苦。
好在現在的五條悟已經不是高專時期的他,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還是有變得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