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刃上可是塗滿了劇毒——”
篝火另一端的蒙面人嫌惡地瞥了他一眼,冷漠道,“是是是,塗滿了劇毒。”
“喂!你說那玉氏少主怎麼就沒反應?我塗滿了劇毒的刀刃分陰擦到了他的右肘......”
“是是是,右肘,右肘。”蒙面人翻動柴火,順手將烤架上的肉塊翻了個面。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不相信我這刀刃上的劇毒?我這塗滿了劇毒的刀刃......”
“住口!”蒙面人忍無可忍,猛地起身大吼道,“自從你在邪修手上買過這隻匕首,每句話都非得帶上它是吧?!你煩不煩?你不煩,老子都煩死了!”
殺手不以為意,依舊痴迷地盯著他那把‘塗滿了劇毒的刀刃’。
“那你說,玉氏少主現在是死了,還是沒死呢?”
蒙面人破口大罵,“死個吉爾,老大、小夢、黑竹和阿隆倒是全死了。麻麻的,就知道不能做十尊的生意,死了四個霸主才換來你擦那一刀的機會。趕緊吃,吃完咱們繼續跑路。”
殺手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愛刀,接過肉塊撕咬起來。
兩人身後是五頭足有九階修為的攀天巨猿,橫七豎八地絕了生息;其中一頭被開腸破肚,顯然成了二人的火上餐。
“我還以為玉氏少主得一直待軍營裡呢,沒想到真給咱們蹲到個機會。”
“這機會不如沒有,老大都死了!你說以後可怎麼辦,唉......”
“管他呢,這筆定金都夠咱倆花一陣了。”
*****
天矇矇亮時,仇酒兒又醒了過來。鼻腔裡滿是苦澀的藥味兒,加之自己的身體虛乏無力,便哼哼唧唧地吭道,“好苦啊,我不想吃藥。”
玉冰的鳳眸裡裹著笑,只覺得自己抱著的是眼睛都睜不開的小雛鳥,惹人憐愛。
“好,不吃藥。”
那湯藥本來也不是給她吃的,是玉冰自己要服下的。
仇酒兒在玉冰懷裡翻了個身,被褥中滿是掙脫不開的熱意,令人悶得有些喘不上氣。她像熱鍋上的鹹魚似的撲騰了兩下,但四肢由於久臥提不起一點力氣。
背後傳來玉冰悶沉的笑聲。
仇酒兒只得轉回身求他,“我想去外面透透氣。”
“好。”
得願以償,兩人坐到庭院的躺椅中。玉冰坐在躺椅上,仇酒兒坐在玉冰懷裡。清晨的寒意被懷抱的熱度驅散,仇酒兒愜意非凡,獎勵似的朝戀人臉上啵了一口。
玉冰也淺笑著回敬了一吻。
而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晨曦落在糾纏的髮絲間,晨風裡裹著令人豔羨的溫情。
“那邊在忙什麼呢?”
“雪霓要在這邊住一陣子,季乾宮的下人來收整偏殿,順道把她常用的物件都搬來。”
暖冰殿到偏殿的拱牆不過二百丈,仇酒兒卻有些看不清匆匆來往的人影,她眯著眼睛仔細打量,這才看清是十來個侍衛裝扮的壯漢合力抬著一架像渾天儀的儀器。可再想仔細看清‘渾天儀’的架構,視野裡模糊一片,怎麼都看不清了。
她回望玉冰道,“那儀器是施了什麼法術麼?”
“怎麼這麼說?”
“唔......”仇酒兒揉著眼睛嘀咕著,“是不能給旁人看到的法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