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獅子頭
雲雯開了擴音,越循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聽不出什麼喜怒,雲潯直覺他的語氣不好,只盼他一定要情緒穩定,可千萬不要發火又和越沛然打架。
因為越沛然一向是不會還越循然的手,而且說不定他生了病也還不了手。
越循然沒結束通話電話,打算實時播報越沛然的情況。
雲潯聽著那邊的聲響有點不太對勁兒,越循然最開始很懶洋洋地喊了幾聲,然後語氣漸漸變得急促,最後在雲潯的逼問下幾乎是有點著急地對著電話喊:“他發燒了!”
最後越沛然是被他們三個人合力送去醫院的,這人已經燒得昏厥了,叫都叫不醒。
雲雯最開始是被雲潯拽到隔壁去幫忙的,老實說她並不想去幫那個私生子,誰讓雲潯力氣太大,最後甚至稀裡糊塗得一起上了車去醫院。
越沛然燒得太久了,醫生給他開了好幾瓶藥水讓他直接輸液,甚至還打了一針,雲潯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拉住了越沛然的衣角,這人半夢半醒間還能感受到衣角的動靜,另一隻沒有打針的手安撫地拍了拍雲潯拉住衣角的手指。
越循然去繳費了,雲雯也跟著一起去了,就剩下雲潯留在病房裡陪著越沛然輸液。
人還沒醒,但也睡得很不安穩,斷斷續續地說了些聽不清楚的夢話。
越循然回來之後就說要送雲潯和雲雯回家,折騰這老半天,早就已經八點半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越循然大有扔越沛然一個人在這裡的意思。
雲潯譴責他沒有同情心,越循然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送他來醫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雲潯愣了一下,試圖理解越循然,然後點了點頭,冷靜沉穩地接了一句:“你說得對。”
這下詫異的輪到越循然了,就連雲雯也見鬼一樣地看了雲潯好幾眼。
“我留下來看著他,他還有好幾瓶藥水。”
這才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雲潯覺得自己很講義氣,然而這個辦法並不被認可。
最先不同意的是雲雯,她拽著雲潯的胳膊要把她帶走,語氣十分不耐:“你別鬧了,跟我回家。”
並且十分惱怒地橫了雲潯一眼,雲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主意並不算好,於是在短暫的頭腦風暴之後抿了抿唇,退而求其次:“那我給他叫個護工好了。”
雲潯不等旁邊兩個人什麼反應,先把手機拿出來了,迅速找好了合適的護工才抬頭:“人等會兒就到了,我們再等一會兒好了。”
雲雯“嘖”了一聲:“這不是挺有腦子嗎?剛才怎麼鬧著要留下來?”
雲潯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兩聲:“因為我剛才才想起來有‘臨時護工’這種存在。”
雲雯簡直氣絕,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圓滿解決了,越循然也沒什麼異議,陪著兩姐妹在這裡等。
雲潯小嘴叭叭:“他燒了多久啊?昨天就開始了嗎?”
越循然敷衍地回答:“嗯嗯嗯,應該是吧。”
雲潯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閉上嘴不說話,在越循然和雲雯的眼裡就是陷入了沉思的樣子。
還沒沉思兩分鐘,雲潯又叭叭叭張開了口:“還說我笨,你們連護工都想不到。”
她自以為小聲嘀咕,實則雲雯和越循然都不約而同橫了她一眼。
但很有默契的,這三個人心裡都清楚,但都不會在此刻說出來,沒有想到護工不是沒有想到,而是根本就沒有想。
就這樣等到護工來了,交代了幾件醫生叮囑的事情三個人就回去了,越家和雲家的長輩今天都在忙新簽的合同,沒顧得上回家,也就不知道看完了畫展的三個人還能折騰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