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些年她不曾注意到的,她已經記不得那些年到底錯過了多少這樣的目光和那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與試探。
在這次夢裡,一切都被她刻意地強化、在心裡不斷地清晰明瞭。
“你之前說很有意思,我剛剛看了幾頁。”
“裡面記載了一位太陽女神——羲和。”
“平時聽見她,別人都認為是一位男神仙。”
越沛然淡淡地敘述,雲潯將耳邊垂落的發絲挽在耳後。
她看向他的目光淡然又無力,好像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你和她很像。”
這是夢中的最後一句話,越沛然的聲音矜貴而清冷,但話語中又含著一抹清淺剋制的溫柔。
你和太陽一樣。
雲潯醒了,她正被越沛然抱在懷裡,從船上下來。
“你怎麼不叫我?”雲潯雙手環上越沛然的脖頸,睡眼朦朧。
越沛然低低笑了笑:“你睡得熟,就沒叫。”
“沒事,你接著睡,我抱你回去。”
雲潯輕輕點了點頭,靠在了他的肩頭,聲音慵懶而輕柔。
“我夢到你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你。”
越沛然垂眸看了看她:“那個時候的我怎麼樣?”
“很好很好,就像月亮一樣。”
雲潯雙眼輕闔,唇角勾起:“你笑起來就像冬天晚上的月光。”
“比什麼都好看。”
幹淨明亮,和白雪交相輝映的時候最純粹清冽。
那個時候曾令她見之不忘。
雲潯的意識鬆散,迷迷糊糊中越沛然好像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話,輕得像幻覺。
“這世上也只有你這樣珍視我了。”
婺城的蔥嶺鎮終年雲霧繚繞,但是都是人工的,為了創造這樣的氛圍,給前來旅遊的遊客更好的體驗。
這從他們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只不過那時候還天真地以為是自然景象。
轉眼又是一年,桃花開了又謝,就連油菜花梯田也謝了兩次。
雲潯和越沛然沒有選擇雲雯提供的西式婚禮的提議,反而把儀式辦在了蔥嶺鎮,選擇了中式的宋韻水上婚禮,這裡面雲家和越家共同出了不少力。
花船沿河迤邐出一道畫中才有的夢幻光景,河道兩邊的親朋好友競相歡呼,司琛和林慧在裡面極其打眼,他們兩個拎了兩個花籃沿路撒花,畢竟是之前揚言要當花童的。
張舒媛在他們旁邊都要抬不起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