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溜白菜
雲潯在布藝店裡挑著圍巾,拿了好幾條在越沛然身上比劃,最後選了一條黑白格子的往越沛然懷裡一塞,讓他去付錢。
雲潯走在旁邊數落他:“你以前冬天就老是忘記戴,凍的發抖都不長記性。”
越沛然含笑聽著,最後認真地承諾:“以後不會了。”
記得初三的那個冬天,雲潯找他出去吃火鍋,他們最後出火鍋店的時候也像現在這樣下了雪,越沛然沒有戴圍巾的習慣,也沒有人管他,這麼多年就這樣過來的,也沒出什麼事兒。
雲潯倒是很有興致地拉著他去商場裡挑了一條很暖和的圍巾送他當新年禮物,要求他冬天必須戴,只可惜後來走得太急,他只帶了自己一個人還有身份證件和護照離開,其他什麼行李包括那條圍巾都被留在了越家。
雲潯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麼,臉上閃過懊惱神色,氣鼓鼓地直接往前走。
越沛然亦步亦趨地追她,說話時還帶著點討好和懼怕的意味。
“雲潯,對不起。”
雲潯霎時頓在了原地,身後的越沛然也跟著停下來,兩個人站在雪地裡沉默,雲潯肺都要氣炸了。
為什麼不解釋?
“你為什麼道歉?”
“不告而別還是……”
雲潯的聲線在發抖,那些曾經痛擊過她的回憶在此刻也依舊地不留情面,眼眶燒得通紅,她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收緊。
“還是你後來的梅開二度?”
之前問不出口的話在此時脫口而出,在極度心痛的同時竟然感到了一絲輕松。
越沛然垂下了頭,眼裡含著一抹哀慟,喉中發緊:“我……”
“還是你覺得,雲潯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不需要任何解釋?”
雲潯在心裡反駁自己,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可她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就沒來由的壞脾氣,控制不住地想在越沛然的心裡也插一把刀,讓他和自己一起痛。
“不是的,雲潯。”越沛然著急道。
“不會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
越沛然握住雲潯的手臂,將人拉在身前,看著女孩子臉頰上的淚痕不由心痛,他曾經發誓要保護的人此刻被他傷害。
越沛然珍重地拭去她的眼淚,含著哽咽說話:“雲潯,你可以再等等我嗎?”
“為什麼要我等你?等你什麼?”
“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肯和我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雲潯發了狠,將越沛然觸碰自己臉頰的手揮開,目光既痛又恨地注視著對方。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定會等著你?”
“越沛然,你太自以為是了。”
“不是的,雲潯。我……”
雲潯發洩情緒之後根本不想再聽他狡辯,轉身就走,並且留下來一句惡狠狠的“別跟著我”。
越沛然被她留在原地,不知是第幾次看著她的背影遠去。
他總是一個人。
雲潯自顧自地回家,並且把今天的沖突當作是一場冷戰,不肯在微信上回越沛然的訊息,不過這人也沒發什麼有價值的話,來回幾句就是那些車軲轆話,什麼我錯了、對不起、再等等、總有一天會告訴你。
雲潯都不想聽,為什麼她作為這件事裡的受害者,連理由都不能知道?
除夕夜那天雲家在一起守歲,不過越家的爭吵聲倒是傳到了他們的院子裡,雲潯當時正在剪外面的山茶花枝,把隔壁的熱鬧聽了一點點。
是越沛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