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
太宰治推開套件裡側的房門,空間不大,一眼便可以看清全域性。
屋內的光線近乎沒有 ,只有絲絲亮色透過百葉窗射入房內,帶來微薄的照明作用。
靠牆的床上,白色的被單下鼓起一個大包,布料層層疊疊堆在一起雜亂得幾乎分不清床單和被單。
太宰治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坐下,他抬手拉了幾下根本分不清正反的被子,想找出山崎榮嘢的腦袋在哪裡。
黑色發絲交叉打結覆蓋全腦,現在不僅是被單分不清,她的正反面也分不清,若不是有心理準備,換做別的人來都已經嚇得尖叫一聲跑開了。
撩開遮擋住她臉部的頭發 ,映入眼簾的是她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看起來就像是快死了。
瘦了很多……
與一週前看到的相比。
其實那個時候太宰治就覺得她瘦了,而她現在這副樣子和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骨頭上貼著一層皮,跟骷髏似的。
他拍拍她的臉,後者毫無反應。
山崎榮嘢睡覺是很死,但到這種有人搖晃她都不醒的地步倒沒有。
是昏過去了。
在太宰治預想的範圍內,她是會生氣,但是絕對沒有到絕食的程度。
是在裝樣子給自己看嗎?
這種懷疑很傷人心,可是在她做的種種之下,太宰治卻又不得不這麼猜測著。
明明說好的要完全相信彼此而已。
他看著她的臉,眼裡是他自己也不懂的迷茫。
你的心底,腦海裡,到底裝著什麼,又在想著什麼。
太宰治打了兩通電話。
私人醫生很快就提著醫療箱趕了上來,還有跟在身後來自食堂端著糖水的人。
“這是營養劑。”醫生從箱子裡抽出一支玻璃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