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晚餐

餐廳的位置比想象中的要偏僻，街上靜悄悄，偶爾掠過幾個人影。

一處有著暖黃色射燈的店鋪門口，異常顯眼地站著一排服務生打扮的人，是餐廳的工作人員。

太宰治率先下車，山崎榮嘢搭上他停在半空的手借力起身，珍珠在光線的反射下發出晶瑩的光芒，明珠閃爍。

餐廳經理小跑著過來迎接，確認了他們是今晚的客人後彎腰抬手示意兩人前往入口處。

山崎榮嘢在心中默數著人頭，“不會我們兩剛吃完飯，半夜就傳出山崎榮嘢與□□大佬秘密私會的訊息吧？”

太宰治笑了幾聲：“小榮嘢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在和我約會的事情嗎？”

她無奈地看著他說：“別多想，我只是剛從熱搜上下來，不想再上去了。”

他沒再說什麼，不知道信沒信。

兩人進了餐廳，落地窗上著的遮光簾緩緩落下，擋住可能從外面投來的視線。

屋內的燈光並不明亮，反而有些昏暗得看不清裝潢。餐桌上鋪著長形的酒紅色餐布，中心放著用玻璃花瓶裝著的白漸粉玫瑰，還有一小盞白色香薰蠟燭。

順著被侍者拉開的木椅坐下，山崎榮嘢用手撐著下巴，她看著對面的人問：“你看得清嗎。”

“不是很清楚嗎，又不是全黑。”

山崎榮嘢本身就是個近視眼，夜間視力也不太好，進了這家號稱世界之最的餐廳後，算得上是’兩眼一黑‘。

明明應該是很浪漫的氛圍。

她點了一杯冰水，太宰治要了生啤。

開胃菜也很快端了上來。

“這是用當季的青瓜添上加了茶粉的淡口酸汁最後淋上來自上一年熬製的接骨木花醬製成的開胃點。”這一份被推到了山崎榮嘢面前。

“這一份是由牛肉薄片與雨季蘑菇混合做成的沙拉，其中還新增了今日農場特供的芝麻菜與我們餐廳調變的鮮味醬汁。”這一份是太宰治的。

嗯……是沒吃過的味道。

山崎榮嘢細細品味，所謂的酸汁她覺得應該是以羅望子為基調做成的汁水，青瓜片吃起來的口感也不像是在吃蔬菜，而更像是夏季水果，最後帶著花香的果醬又完美中和了酸度，口腔裡滿是回香。

意外得合胃口。

太宰治的沙拉是鹹口，看他的表情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山崎榮嘢拿叉子叉了他一塊蘑菇。

口味比她的開胃菜重多了。

鮮掉眉毛的感覺。

兩份都好吃。

她忍不住小聲吐槽：“怎麼以前不帶我來這家，之前那幾次oakase都沒什麼味。”

太宰治覺得有些好笑：“小榮嘢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隨後解釋：“而且這是定製選單，平常做的也差不多是合其他家一樣的風格。”

菜餚的分量不大，很快空了盤子，服務生收走用過的餐具，接著由另一撥人端上主菜。

兩人靠在椅背上，神情都是難得的放鬆。這樣安安靜靜在外用餐的體驗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

“想對你說一些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什麼時候和你說”。山崎榮嘢低垂著眼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和說不清的情緒，“更多的是覺得不說好像就可以不用面對。”

燭光在她光潔的臉上投出一道斑駁的影子，乎暗乎明。

“覺得為難的話就不用說。直接做。”他的聲音響起。

“如果是小榮嘢的話，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也會去接受。”

她搖搖頭，動作很輕，幅度很小。

許久過後，山崎榮嘢輕嘆著說：“大不了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