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山崎榮嘢大笑起來,她顫抖不止,藤花拍打在一起發出聲響,彷彿在和主人一起嘲笑著。
明明早就已經猜到事態發展,但真實看著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看看啊,權利是多麼迷人的東西,能讓人低下頭顱拋棄自尊換得安寧。
辦公室內無一人敢動,全部的人都用一種不可捉摸的視線在她和局長二人中間來回轉,他們怎麼想也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有如此大的轉變,好似地位顛倒了似的。
被害人不再被審問,而審訊者成了被審視的人。
笑夠之後,山崎榮嘢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輕遮著唇,她的杏眼裡浮現出一種蔑視的笑,仔細欣賞夠警方難看的臉色後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看樣子你們的勇氣沒了,態度也變好了呢。”
局長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剛剛是我們出言不遜,希望您海涵。”
他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因為透過那通電話他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是根本招惹不起的存在。
“哼……”她又是一聲笑,弄得眾人惴惴不安,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好在山崎榮嘢沒那麼閑,沒想著折磨這些不相幹的人,她將帕子疊好放回懷中,雙手撐在扶手上借力起身,居高臨下道:“接下來怎麼做不需要我一字一句教你吧。”
明明是疑問句,她卻用了一種命令的語氣。
可沒有人敢對她說一個“不”字,也無人敢反對她的話。
“我明白了。”局長說。
山崎榮嘢走了。
只留下辦公室內還雲裡霧裡沒有緩過神來的幾位。
電話那頭是誰?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還有……
無數個問題盤繞在腦海,事情的真相併沒有隨著她的出現變得更加明瞭,反而越發撲朔迷離。
山崎榮嘢不急不緩地朝著警署大門走去,她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略過一波又一波的人,而被她所經過的群眾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跟著她的路線跑。
有在疑惑她為什麼能這麼快出來的,有對她被綁架的事情而好奇的,有八卦她身後跟著的兩個西裝男到底是什麼來頭的,等等……
“全部的記者已經到齊了,都守在門口等山崎小姐出去接受採訪。”其中一位保鏢說。
她平靜道:“我知道了。”
電子玻璃門感應到移動物自動開啟,與之前進去時浩浩蕩蕩的人數不同,算上她自己,也僅僅是三人。
記者們如同嗅見了腥味的鯊魚一窩蜂地湧過來將話筒懟到她跟前,大聲發問著:“請問傳聞你是間諜的事情是真的嗎?!”
守在門外的十幾位黑手黨成員將記者們隔開,形成一組人性防禦牆,山崎榮嘢站在他們身後,踩上準備好的發言臺,站好後回答道:“假的。”
“那麼你被綁架是因為掌握了什麼重要的機密嗎?”
“不是。”
山崎榮嘢掃了一圈人頭湧動的下方,被這麼多雙視線盯著也沒有升起任何緊張感,她現如今能感受到的情緒不多,理解不了他人感受。
下面的人為了採訪機會爭得面紅耳赤,彷彿誰能第一個挖出勁爆訊息明天就能被載入史冊一樣,而作為這次的主角,她實在是無法感同身受為一樣東西付出一切的心情。
“請問在被綁架期間你有被性·侵過嗎?”
雜亂的人聲停了下來,似乎是被這個問題的大膽程度震驚了。
而那名記者還不知死活地繼續提問:“這是安卡斯被解救的原因嗎?”
山崎榮嘢的視線鎖定在這位喋喋不休的記者的臉上。
她沒有表現出憤怒、羞惱、生氣等任何波動過大的情緒,只是用一種死寂的視線盯著那個提問的人,說:“希望你明天能安然無恙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