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鴿子
“你覺得我拉的曲子帶著悲傷的意味嗎?”
山崎榮嘢思考了一會兒,而後搖頭,“不,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慈悲’,壞人的假慈悲,帶著強烈的虛偽和嘲弄。”
底下的人一片嘩然,這種直白的話聽起來有過於濃烈的批評意味,像是在透過曲子暗指演奏者心術不正。
費奧多爾不怒反笑,他笑得很溫柔,像是綺麗的花綻放,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你說的沒錯,這並不是一首悲調的曲子,但也並不是假慈悲。”
山崎榮嘢挑眉表示洗耳恭聽。
“是憐憫。”費奧多爾的語氣中帶著不可察覺的感嘆:“如同看不見蜘蛛陷阱的飛蟲,世人也看不見自己即將要落入的陷阱;凡人愚鈍不堪,領會不到命運的殘酷,碌碌一生也無法改變困境,這樣渺小又讓人覺得可悲的存在,不正是需要憐憫嗎?”
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所有人都是老鼠,只是他們渾然不知。”
費奧多爾卻說:“《基金會》第一章,貝爾塔。”
他說:“我知道,託馬斯也知道。”
給他裝到了。山崎榮嘢心想。
人家確實是說對了,這句話並不是她想出來的,而是在那一本名為《基金會》的書上看到的。
而這是一本上世紀的話劇風格小說,講述的是主人公託馬斯在一個名為‘基金會’的地方發生的事。雖然這本小說很有名氣,但是在別國可不一定了。
費奧多爾伸出手:“我對於這次的談話感到非常愉悅。”
山崎榮嘢下意識地伸出手相握,然而在剛抬起來的那一秒卻又頓住了,她收回手,禮貌性地笑了一下:“我男朋友在下面,我就不和你這樣的帥哥握手了。”
“那真是遺憾。”他收回手起身,“請。”
山崎榮嘢回到了原來的座位,安卡斯的臉有些微紅:“幹嘛說起我啊?”
“我想讓全世界知道我談了個帥哥男友不行啊?”
聽後他卻醋道:“你還叫人家帥哥呢。”
山崎榮嘢露出果不其然的眼神:“你看,我要是真握手了還得了,怕不是要被你纏著親十下吧。”
安卡斯的臉更紅了,還伸出手試圖捂住她的嘴讓後者不要再胡說八道。
調戲人的感覺異常好,惡趣味達成後山崎榮嘢也就不調侃他了,注意力再看向舞臺的時候卻發現費奧多爾已經不見了。
她皺了皺眉,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來是什麼,只覺得這個人讓人有些不舒服,像是不會反射光的黑水,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帥是真的帥,亦或者說‘美’。
山崎榮嘢對這一點心服口服。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俄羅斯了。
問答環節又持續了二十分鐘就結束了,山崎榮嘢和安卡斯也從座位上起身朝著出口走去,可卻在劇院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下了,有人遞來一封信。
“這是……?”她帶著疑惑問。
男人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只是代為轉交。”說完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