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
上午,吃過餐飯後山崎榮嘢閑著沒事幹找了把椅子坐在門口,還專門坐到了一直不理她的那條狗身邊。
她伸出手捏捏它的耳朵,“你這樣不討人喜歡知不知道。”
大狗趴在地上,粽褐色的眼睛看向別處,也不管她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算了,脾氣好也是優點,小孩子騎你,你都不跑的。”山崎榮嘢揉了把狗頭,打算起身散散步。
再不動是真的要發黴了,在醫院躺了十天半個月,出來後也沒怎麼動彈,導致她現在越來越懶,幹什麼都累地喘氣。
山崎榮嘢扶著膝蓋起身,眼前頓時發黑,站都站不穩,但她早就習慣了,緩了幾秒鐘便好了。
她拿起那把椅子放回了大廳,接著把門關上走人了。
外婆早一個小時前就出門幹活去了,說是去哪塊田翻土,她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沒多問。
早知道問一嘴了,不然現在還可以去找外婆聊聊天。
山崎榮嘢下了依著竹林的水泥地斜坡,坡度沒有很高,但是路很長。
走下斜坡後她回頭望了一眼,想起自己小時候就是在這裡摔的膝蓋上留了疤。
就是那個在左膝蓋長得很像手術縫合之後的疤痕。
不過她還是小屁孩的時候雖然皮,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冒失,直接從坡上摔下來。是後面有人在趕,拿著一根兩米長的曬得枯黃的細樹幹想要打她,她害怕就跑得急跑得快,最後摔了,膝蓋在水泥地上擦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很痛,她坐在那裡哭了很久。
為什麼打她的理由……山崎榮嘢仔細回想著:好像是挑食不肯吃放了肉粒的粉幹稀飯吧。
打她的人是何女士。
其實因為挑食從小到大挨過的打不算少,但是見血的還是第一次,給她留下印象便格外深刻了。
當然,就算是見血了,那一碗粉幹稀飯她還是沒吃。
很多人都說過她倔,山崎榮嘢小時候不以為然,只是認為她在拒絕自己不喜歡的事物罷了,而現在她接受了說她倔的話。
哪怕知道某些決定的結果不盡人意,會出差錯,但是她只要決定了就會一直堅持,直到後果來臨的那一刻。
而那個時候再想逃避就已經晚了。
山崎榮嘢認為自己近兩些年來日子過得越來越差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她自己的‘倔’而導致的。
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卻偏要去做偏要去驗證是不是真的會變成那樣。在過程中已經開始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能去接受後果。
有人勸她,她也不會去聽的。山崎榮嘢知道自己向來自恃其才,認為和自己抱有相反意見的人都是愚蠢和沒有懂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的人。
某些時候她一個人所做的決定確實是對的,但人不可能永遠都是對的。
那就當個勇於承認錯誤的人吧。
山崎榮嘢不再去想關於自己的事情,想多了只覺得心煩,不利於養病和散心。
身體健康才能將討厭的人熬死。
算算時間,也該定機票了吧。第一站的話……先去雲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