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成河豚
星期六早上照例出門,山崎榮嘢搭上了平常去福利院的那一班地鐵,但沒有去以往的那一個車廂。
鬼知道安卡斯現在是怎麼想的,要是提出交往什麼的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想要戀愛,但她不想負責,也不想承認自己戀愛,也不會去公開。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喜歡不會持續多久,少則半個月,多則三個月,過了時間就會讓人感覺索然無味。
山崎榮嘢正坐在位置上玩手機,有人卻站定在她面前不動了。
她內心升起不好的預感,一抬頭,果不其然是安卡斯。
安卡斯在第一列車廂等了很久,在她上車的那站見她並沒有出現就知道她去了別的車廂,目的是為了躲避自己。他內心不爽,明明昨天答應的好好的,說是明天見,今天卻連去第一車廂找他也不肯。
“奧利維亞。”他開口道。
山崎榮嘢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看著她厭厭的深情,安卡斯不由打著手語問:「你討厭我嗎?」
「你想多了。」她這麼回答著。
「那下個星期六我們在第一節車廂見,好嗎?」
“……”
安卡斯對她的冷淡有些手足無措,在上個星期的事情發生之前,後者一直都會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樂意與他交流,很是熱情,所以他從來沒有煩惱過要怎麼與她熱絡起來。現在山崎榮嘢突然變得冷漠,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他也並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非要說的話就是向依內莉撒嬌想吃布朗尼的時候。
山崎榮嘢覺得這麼下去不行,她討厭這種被糾纏的麻煩 ,於是抬手回複道:「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只是覺得每個星期都打擾你很過意不去,所以以後不用等我了。」
「我沒有覺得麻煩!」安卡斯快速地打著手語:「如果是因為上個星期的事情,那我不會再問了,而如果是因為我當初的質問過激,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再做,也可以道歉。」
她不理解地問:「你不欠我什麼,你現在這樣是為什麼呢?」
他的手頓了幾秒,速度明顯地慢了下來:「我不知道 ,只是覺得這樣下去不好,我們不是同學嗎?」
「不是一個班的。」
不僅不是一個班的的問題,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牽扯越來越多了。男女之間的感情最容易變質,山崎榮嘢還是個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別人貼貼的人,有時候她做出什麼曖昧的行為其實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就做了。
比如現在,她已經在懷疑安卡斯是不是被自己帶歪了,人家一個好好的小夥子因為她的原因感情突然變質了。
為了速戰速決,山崎榮嘢放出了王炸:「昨天你見到的那個男生在追我,我準備和他在一起。」
安卡斯懵了,他瞪著那雙好看的綠眼睛打手語的速度快的跟結陣似的:「那你上個星期為什麼還要親我?!」
不是說不問不追究了嗎……山崎榮嘢哽住了。
她的神情更懨了,頹廢地回複:「你要是真這麼介意的話,要不親回來吧?」
話說自己也沒拿他初吻吧,難道說現在的男德文化傳播的這麼厲害了嗎?歐洲都出現了受教者??
見她這麼無所謂,安卡斯又生氣了,他明明是想來認真談和的,結果對方完全沒當一會兒事,像是在蔑視他,猜定了他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一般。
他現在跟氣炸了的河豚沒什麼兩樣,山崎榮嘢還覺得他現在這副樣子挺可愛的,但是思考了一番還是強忍住了想戳他臉的沖動。
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安卡斯就這麼看著她,看了很久,後者還是那副‘你隨意’的表情,完全不在意他想幹什麼,就那麼癱在座上仍他打量。
地鐵行駛在黑暗的隧道,山崎榮嘢抬眼看還差了幾站才到福利院,發現就是下一站,估摸著還有二十秒就到了。
她抬手打手語:「別看了,要下……」
動作突然被打斷,山崎榮嘢沒反應過來地睜大眼睛,接著眨了幾下眼有些茫然地看著跑到她眼前的黑色發絲。
男生的發尾有些紮面板,但是唇卻很柔軟。
山崎榮嘢沒躲,只是抬手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臉頰。
軟乎乎的,真的像氣到鼓起來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