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過來

滑冰場還是老樣子，依然是交錢領鞋然後上冰。

山崎榮嘢將外套留在更衣室的儲物櫃裡，只穿了那件淺灰色的薄外套就帶著手機出去了。

兩人更換的速度差不多，在出口撞上了。

冰鞋在正常的地面上有些不好走路，她攙扶著陳佳清遞來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走著。

等到了冰上的時候山崎榮嘢才放開，她拿出外套裡的手機打字道：［你是以前就會滑冰嘛？］

“來到奈落塞之後才有接觸的。”陳佳清笑著解釋道：“不過我是北方人，冬天路面會結冰，所以從小有經驗吧。”

其實看他這個體格，山崎榮嘢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不是說南方人長不高，而是189這個身高連有些北方人也長不到。

可惡，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她現在吃還來得及嗎？

陳佳清不忘補充：“不過我媽是雲青人啦，所以我才會來奈落塞留學，不然可能就是去日本了。”

。

日本。

山崎榮嘢真的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個國家的名字。

她打字道：［奈落塞可比日本好多了。］

以往被她貶低到地底裡的奈落塞總算是勝出一回了。

他們沒再多談，開始了練習。

山崎榮嘢已經有大半年沒來了，對這項運動陌生了不少，而陳佳清有空的時候就會來一次，比她肯定是熟練多了。

看著她有些僵硬的動作，他忍不住感嘆：“想起了那次你突然撞我身上，滑得很好很快，我還以為你是從小練習的。”

手上沒拿手機，她下意識地想抬起手打手語，但又很快意識到他看不懂，只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寫道：［我小時候玩得是滑輪，跟這個差不多，所以看著很熟練。］

那段美好的時光山崎榮嘢一直忘不了，放學之後去鬥牛場滑上一兩個小時，節假日去探望那個時候何女士的男朋友的家人。

那家人很好，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其中有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個大大的玻璃木櫃，裡面擺滿了獎杯和獎牌，是那位何女士的男朋友的父親年輕時得來的。而他的母親有非常好的手藝，山崎榮嘢喜歡吃雞蛋土豆餅和菠蘿通心粉就是因為她。

還有那個男人的奶奶，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回國那年和他們一家人一起過了那個奶奶的99歲生日。

不知道後來她有沒有過100歲生日啊。

山崎榮嘢收起思緒，放開了欄杆開始緩緩滑動，接著用眼神看向陳佳清像是在等著他一樣。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陳佳清都可以聞到她身上還未散去的洗發水香氣。

他跟在她身後，認真地看著那個比自己要小上許多的背影。

也就到他肩膀高，像市面上最常見的一個等身娃娃。

山崎榮嘢在前面滑了老半天都沒看見人跟上來，於是忍不住轉過頭，結果一下子與陳佳清對視上了。

自己的注視被發現，他有些慌亂但又故作鎮定的移開視線。

過了幾秒，陳佳清才低頭繼續看著她，對上的卻是一雙笑得像是彎月的眼。

［過，來，啊。］她做著口型，朝著他伸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