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

奈羅塞這幾天下起了雨，原本就讓山崎榮嘢冷到賴床的天氣現在她更是一步都不肯從被窩裡挪出來了。

她窩在床上緊緊地摟著太宰的腰，試圖從他身上攝取更多溫度。

“好冷啊……”

套間內明明有暖氣，而山崎榮嘢也穿著她那件超厚的牡丹花紋睡衣，但不知道怎的，手和腳還是冰得凍死人。

太宰治握著她的手，指尖發涼，他有些疑惑：“明明夏天的時候小榮嘢你熱得不行。”

雖然山崎榮嘢確實是燥熱體質，但因為長期的挑食導致的營養不良，身體幾乎無法儲存能夠正常維持體溫的熱量，這幾年她也是越來越虛了。

山崎榮嘢熊抱住他，哭唧唧道：“我感覺今年奈羅塞的天氣比去年得要冷。”

去年的這個時候，太宰治已經回到日本了，所以也不能評價今年到底是不是真得要冷一些。

不過去年……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一愣。

好像要回日本了。

答應過森先生和小榮嘢的，一月份必須回去，而如今距離一月也只剩不到兩個月了。

在那之後到底該怎麼辦？

太宰治說不清自己對這段感情到底有多珍視，又或者說其實只要回到日本了，他就能自然而然地忘記和山崎榮嘢在奈羅塞發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

但至少現在，他沒有任何想要回到日本的想法。

“einita。”

“嗯？”山崎榮嘢看著他，模樣分外乖巧。

“你覺得……人生該以什麼階段進行？”

“階段？”她有些不太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解釋清楚一點啊。”

太宰治想了想，“活著該幹什麼好呢？”

山崎榮嘢非常簡短地說：“活著。”

太宰治：“……”

廢話。

死了這個問題就不成立了好不好？！

“活著應該是呼吸，吃飯，戀愛，死亡吧。”他自言自語。

“戀愛在你這裡還挺重要啊。”山崎榮嘢有些意外，“還以為你只是打發時間。”

“我在小榮嘢眼裡就是這種人？”

“那倒沒有。”主要是以為你和我一樣是打發時間玩的。

她開始思考起了他剛剛的那句話，並重複道：“呼吸、吃飯、戀愛、死亡。”

這個順序……山崎榮嘢開著玩笑：“怎麼，戀愛之後你就要死亡了嗎？戀愛腦？”

不知道為什麼，太宰治脫口而出地問：“如果我戀愛過後死了呢？”

山崎榮嘢問號臉：？？？

她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

這管我啥事啊。

又不是我殺的。

而且你一個混黑死了也很正常……吧？

但是加上戀愛兩字就耐人尋味了。

“自殺他殺啊？”

“嗯……自殺？”

“我看你當只蝴蝶得了，就那個梁山伯與祝英臺，殉情之後化蝶的那個。”山崎榮嘢內心想著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不是這兩位。

“殉……情？”

“希芸‘殉’，七營‘‘情’。”她很貼心地給他念了一遍拼音。

殉情嗎？

太宰治在內心默唸著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