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山崎榮嘢在這段時間也反思了下自己,下午那番話說得會不會太重太過了,不免起了幾分愧疚之心,想著自己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一副聖人裝叉的模樣到底是在幹什麼?
是對太宰治的鄙夷還是不屑。
她也不過是極度的增上慢而已罷了。
“我知道你不會給我那個問題的答案。”太治聲音沙啞地說:“但是,作為補償,回答我另一個問題。”
“……可以,但是我不會保證一定回答得出來。”
“你知道的,你絕對知道的。”他異常肯定,“我的問題是,明明你知道自己和常人不一樣,為什麼還能如此開懷大笑。”
山崎榮沉默不語。
是啊,為什麼。
她也曾唾棄過自己的兩面性,一邊用增上慢的心態傲視他人,一邊卻又想融入世間。
但是,山崎榮嘢想清楚了,所以她去做了,就算有時厭煩有時極度自負,但是必須忍。
因為,她是人,不是在腦海中構想出來的所謂的世界的真理中的12級世界裡掌握所有奧義的高階意識體。
“還是那本書。”山崎榮嘢找出書架上放置的一本書籍,念道:“第48頁第二行第一句,相比賢者之知人來,愚者更為知己。”
太宰治在心中默唸這句話。
她放下書,又道:“我本性確實不是什麼善解人意、溫柔敦厚的性格,但是比起與那些比我更聰明更有主見的人相處,看著真實的、不裝模作樣的他們,還是有點可愛的。”
“正常情況下,我和他們一樣蠢,只思考著中午吃什麼啊,明天去哪家甜品店好呀,複習熬夜好難受這類令人覺得十分親切的話題。”
“有時我覺得他們十分深奧,一句普通到極致的話,有時我思前想後想要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卻又被過程折磨得像是瘋了一樣,痛苦得不行。可是,他們不會在意,不會耿耿於懷這種不完美,所謂的標準答案。”
“我喜歡他們的豁達,我想成為不受精神折磨的人。”
“不過很顯然,我還是有點失敗了。”
“如果還是不開心,做不到如此開懷大笑了,那麼,死就好了。”
太宰治:“……你也想死嗎?”
“……”山崎榮嘢頓了下,再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我只會回答之前的那個問題。”
“嗯,我知道了,謝謝。”他十分真誠地說。
“嗯,晚安,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