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問他:“羨慕了?”
他低頭笑笑:“一點點。”
江苑胃口不大,一碗白粥也只吃了半碗,剩下的便推給他了。
她從前的剩飯也是賀輕舟替她吃的。
身處高位的賀家公子,自小養尊處優,這輩子大概也只吃過她一個人的剩飯。
江苑說:“周嘉茗約了我們下週吃飯,慶祝她老公升職。”
說起來,賀輕舟與周嘉茗的老公打過交道。
她老公是公職,先前賀輕舟有個專案審批,還是經由她老公的手。
“下週幾?”
“週三吧好像。”
他點頭:“我到時候把時間空出來。”
吃完飯,他把碗筷收拾清洗了,說今天有個招標會,要去一趟鄰市,可能回來的比較晚。
讓她先睡,不用等她。
江苑替他繫好領帶,叮囑他少喝點酒。
他笑了笑,過來抱她:“遵命。”
他走後,江苑又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賀一舟的電話是在下午打來的。她剛準備去睡個午覺,看到來電聯系人後,覺便全醒了。
她這次打電話給她,賀輕舟那邊是不知道的。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你回國的事,輕舟向來不同我們講這些。”
話裡隱約還帶些歉意。
江苑忙說:“我也沒回來多久。”
賀一舟聽出了她話裡的侷促,輕聲笑笑,這點倒是沒怎麼變。
仍是受不了別人太客氣。
“上次也不知曉輕舟和你在一起,就急匆匆的喚他回來。今天特地給你弄了桌接風宴。”
似乎料準了江苑會拒絕,不等她開口,賀一舟又補充一句,“飯菜已經做好了,都是你愛吃的,如果你不來的話,就只能撤掉了。”
退無可退。
難怪賀輕舟從前總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他姐。
她深諳如何利用每個人的特性。
江苑最後還是答應了。
原是想和賀輕舟說一聲的,但轉念一想,他那邊沒有任何訊息,想來一舟姐也是瞞著他給自己打的這通電話。
賀家老宅,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來過了。
大約是老人家念舊,也沒別的改變。
徽派的建築。
家中傭人在堂前煮著茶,滿院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