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御廚卸任後,為了讓後人能夠繼續繼承衣缽,他們會悉心培養下一代,也就是說他們的兒子孫子都會按照最嚴格的要求來訓練,孫子從記事起就在後廚轉悠了。
“在廚聖鬥廚中,跟聶師侄一般優秀的大有人在,但他們在刀工刀法更勝一籌,若是讓你跟聶師侄比試,你覺得有把握贏他嗎?”
而培養的手法跟他們的做法相差無幾,人家可是手把手教學,時間充裕,有大把時間去揣摩一個問題,哪怕是某一種刀法或者是某一個動作,都可以反覆練習,等到功底爐火純青之後再去研究下一個動作。
這等於別人從小就贏在起跑線上,雖然這種情況也存在不公允,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人家從簡到繁,已經適應了這種過程,每一次在練習時,都按照真實的鬥廚規則來實戰,所以說采薇面臨的困難空前巨大。
那些庖廚世家傾力培養的廚者,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不管是廚藝還是需要努力的方向,甚至一直都在真實環境中受到薰陶,光是這一點就令人難以望其項背。
這些因素聶錦程都沒有對采薇提及,不想讓她過早揹負壓力,但是該來的始終會來,逃不開就必須面對。
“丫頭,其實我們也沒有把握你一定可以勝出,即便僥倖過了扎木罕那關,可當你碰到那些訓練有素的名門之後,不見得就能贏得鬥廚。”
『閻王席』只是一次考驗,而不是真實的鬥廚,該有一點偶然性,扎木罕可能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做出決定。即便僥倖過了『閻王席』這關,但在真正鬥廚賽場上,現實很殘酷,他們沒有少見過這種“腥風血雨”的場景。
這是肖崢第一次在采薇面前憂心忡忡,雖然說實話可能會讓采薇心態受到影響,但不得不說,其實御廚們沒有完全的把握讓采薇在短時間內達到參加廚聖鬥廚的能力。
若是能讓采薇在他們手裡慢慢打磨三年,有充分的時間去學習,等到這丫頭出師後,連扎木罕都不一定比得上,或許可以完全達到聶錦程那種認知級別,那時鬥廚可以毫無懸念拔得頭籌。
事實上他們也不可能再花上三年時間,聶大哥還在皇家天牢裡受苦呢!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慢慢培養一位新晉御廚。
采薇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師傅們在擔憂什麼,但是沒有說破。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
“丫頭,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救出你公公,一切都看你的了。”
“明白!”
越是這種繃緊的氛圍,采薇就越堅定,別人傾其半生心血才換來的好手藝,她需要在三個月之內完成。
“不過,我們也沒有必要太悲觀。”
餘慶不聲不響在背後來了一句,他說采薇經歷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不見得是壞事,指不定還有出其不意的結果呢!
魔鬼訓練帶來的,會是一種壓迫感,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錘鍊人的抗壓能力。到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比賽場上,更能讓人冷靜,比起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隨機應變的能力或許能加強不少。
這就是事情的兩面性,餘慶說著,當前也只有用這種方式來自我安慰。
“前輩們的教誨,采薇自當銘記於心!”
她已經能切身體會到要想獲得無上榮光,需要付出多少血和淚,沒有什麼是輕易可以成功的。
“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先自己練習一下吧!”
采薇的鬥廚之路的確不會順利,客觀因素就擺在眼前,不管願不願意看到都無法避免,而她要做的就是保持一顆臨危不亂的平常心。
儘管起點不一樣,那也不意味著采薇就沒有其它優勢。要知道,她從經營食鋪開始,就以一種身臨其境的方式在不斷提高做廚水平,有食客幫她檢驗成果,作為掌勺也在不斷以做代練的方式,這何嘗不是一種磨鍊。
這種正式環境下,有些東西可比循規蹈矩的練習更有價值,毫不誇張的說,某些方面的因素,那些日積月累的高手,真不一定能遇上她所碰到的真實問題。
自應家小館開張,她作為掌勺,不斷的學習和見識新事物,除了從夫君那裡學來的本事,一路上遇到形形色色之人,也給她帶來不小收穫。
比如做竹筒菜式的柳樹生、州府的廚尊夏天、精通藥膳的龐斌,還有廚聖蒲文榮,以及那些之前跟她有間隙的大廚們,都給她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意外收穫,這種際遇自是可遇而不可求。
所以即便御廚們說了這些沒底氣的話,采薇也沒有慌亂,而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每個人經歷的過程不一樣,但不代表這種情況就能對未來的結果蓋棺定論。
采薇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走到灶臺前,她現在除了將所有精力用在做菜上,其它事情都不去憂心。
如今的采薇家由採蘭跟甦醒管著,酒坊的生意由吳良杺代為打理,其餘的酒樓分店都由各縣掌勺們看著。她自然可以心無旁騖,一心只做自己想做和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