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藍清上了馬車,剛才滿臉笑容的她,頓時沉下來。
“這丫頭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還真是難纏吶!”
這麼久了,她不知道使了多少次絆子,可沒有一次成功過,每次不是讓她躲過去,就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名聲大噪,這運氣是不是太好了。
最開始,本想借著廚尊的名頭跟她比試一番,沒想到讓她得到了直接入圍廚尊鬥廚的資格;本來計劃好讓那對夫婦假裝中毒阻止應家參加廚賓鬥廚,可最後還是被他們化解;最可恨的是,想用造假的禁令讓采薇家背上案底,居然讓他們跟省府大人攀上關係。
……
如此種種,柯藍清每每想起來都會恨得牙癢癢。
為今之計,只有她捷足先登廚神行列,才會在後期給她製造麻煩,若是這次鬥廚優勝被應采薇拿了去,她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翻身。
細細想來,就算她能拿到廚神名號,也未必能在名氣方面碾壓應采薇,這丫頭,釀酒、做藥菜無一不精,偶爾還能解鎖一些小吃食,從時令小吃到藥膳湯食、從做餅到竹筒菜式,哪一樣不受到追捧,就算她成了廚神,也只是大家口中做菜之人,可應采薇的光環會讓她黯然失色。
“難道這就是宿命嗎?我這輩子註定要屈居她之下嗎?”
榮耀的誘惑力是極大的,尤其對於柯藍清來講,那比什麼都重要,其他幾位廚尊雖然也在追求更好的榮耀,至少他們心態很正,不會像柯藍清這般偏執,為了所謂的名頭,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出賣靈魂,以及賭上自己的未來都要達到目的。
不知道柯藍清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會讓她如此熱衷於這虛無的名號,也拋棄掉最初對做廚的熱愛,把廚神的目標當做是她進步的利器。
“呼呼!”
這女人估計又琢磨到什麼臭點子,突然咧著嘴,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
剛送走幾位廚尊,采薇回到內堂,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她終於感覺到背後的緊迫感,之前夫君一直都在跟她提及背後那個神秘人,起先她還不當回事,現在看來,這人有點得寸進尺。
“師父!你怎麼了?”
聶錦程眼疾手快,馬上抱住娘子,在采薇家他們還不能表露身份,只能以師徒的關係相處。
“有點累!扶我到樓上去坐坐就好了!”
采薇藉著這個空檔,有些話想對夫君說。
上了樓,聶錦程關上門,關切的詢問娘子剛才有沒有碰到哪裡,有的話一定要說出來,采薇說只是剛才被那幾個人問那些問題,一時間有點精神緊繃而已,不礙事。
采薇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氣,這才舒緩過來。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娘子你的回答太棒了。”
聶錦程對采薇這種已經有了獨立自主的應變思維表示讚歎,看來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不僅學到了廚藝,連如何對待目標人群用何種說辭都能做到處之泰然,臨危不亂。
“到底是誰在背後搗亂?”
起初采薇對這種情況視而不見,因為她覺得只要自己清清白白做生意,沒有對不起良心就行,沒想到這種忍讓讓對方覺得自己好欺負,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
“娘子,說實話,你有沒有懷疑過柯藍清?”
對柯藍清懷疑減少不代表不懷疑他,因為聶錦程這麼聰明之人,都抓不到證據。
若是現在在吃飯,采薇估計會噴夫君一臉大米,她下意識大笑起來,有點剎不住車的意思,聶錦程則是一臉懵逼看著她,任由采薇在那裡狂戰不止。
“不行了,都快笑岔氣了!”
采薇努力讓自己不笑,好幾次都試圖停下來,忍了幾秒又開始笑出聲,聶錦程也很有意思,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前,就靜靜看著她。
“夫君,你也太、太搞笑了吧!”
聶錦程說他懷疑柯藍清,采薇當然不會相信,必然認為夫君是在逗她開心,柯掌櫃在靖安縣是什麼口碑,夫君比誰都清楚,她也跟人家接觸過這麼久,怎麼可能會懷疑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