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夫人滄桑而憔悴的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他也不問夫人當初為何要走,現在她回來了,也只關心她過得好不好。
“對不起!”
應母第一句話就是道歉,的確,這麼久的離去,哪裡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
厽厼。“別說對不起了!說點開心的事吧!”
老爺子不想他們相逢的日子還討論這些無聊的話題,便跟她說起這一桌子菜,這些菜都充滿過去的味道。
“這紅燒肉,還是以前那種味道,我熟悉的味道。”
老爺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
“孩子們還好吧!”
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事業,他如今也過得很好,一切都好。
“煋兒呢?兩個丫頭都找到了歸宿,他有心儀的姑娘沒有?”
老爺子說應煋如今不在月亮小鎮,暫時有事外出,還不曾回家,有沒有物件他一無所知,反正兒子的終身大事都由他做主,做父母的儘量尊重他的選擇。
氣氛一時間陷入僵局,老爺子突然覺得夫人心裡一直想提兩個女兒的事,但是始終沒有勇氣開口。
母親是女兒的心結,他突然間害怕起來,害怕女兒會受到刺激。
老爺子不知道跟應母說了些什麼話,好像很快就離開同樂客棧。
應母開啟門,發現老爺子已經走遠,或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或許他的話有道理,這樣突兀的出現的確解決不了問題,還有可能讓孩子們遷怒於聶錦程跟甦醒,那樣得不償失。
采薇正在後廚做菜,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幅畫面,就是那天她們買菜回來時,甦醒正扶著一位老人家。
夫君跟妹夫這幾天確實有點反常,他經常說送錯餐,好幾次回來重新做,這都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再有,憑他的穩健,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出錯。
甦醒也有點不對勁,眼神躲躲閃閃,好像在刻意迴避什麼,小妹問的問題,他一直都答非所問,小妹沒有覺得有出入,但是她看出來了。
自從那個背影出現後,她就開始遭受來自回憶殺的觸動,時不時會出現一些讓她感到不安的食物,憑空出現的紫薯薄餅、伶仃酥、彩虹圈。
“我明白了!那天那個迷路的老人家就是那個她又愛又恨之人。”
這樣一來,之前發生那些事就解釋的通了,那個人找到聶錦程跟甦醒,要他們在暗中幫她,目的是想讓家人再次接納她。采薇終於想明白了。
聶錦程跟甦醒迫於這種微妙的關係,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按照那個人的要求,先穩定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找機會把她推到自己面前。
“還有臉回來!”
采薇知道母親回來以後,之前那種期盼沒有了,迅速以埋怨全部替代,這種轉變令人始料未及。
“吳大哥,聶兄弟他們還沒回來嗎?”
吳良杺在外面回答,他們出去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不過馬上就到飯點了,估計應該回來了。
自從跟在聶錦程身邊,采薇跟以前比起來越來越不一樣,不再像儒雅的黃花大閨女,而是多了一層內涵,思維方式跟處事的態度和能力大有轉變。
采薇知道夫君肯定受到那個人囑託,想要幫她完成心願,她這麼久不出面,目的就是要以之前淡化彼此之間的矛盾。
還有昨天晚上吃飯時,父親也突然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采薇瞭解父親向來都是心軟之人,莫非他也跟那個人見過面,而且已經被人家裝模作樣的感動了。
想輕易求得原諒,哪有那麼容易呢!
一件衣服打上補丁,就算衣服可以繼續穿,但補丁永遠都在,親情也是一樣,有了裂痕,要想修復也不太容易。
采薇已經確定眼下這些狀況都是那個人搞出來的,她想耍點手段博同情,那就好好陪她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