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下午的一場激戰,眾人都有些疲乏,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李南便讓大家去附近曹正入贅的村中中借宿。
那名老者本就年老體弱,逃跑的時候腿上還被賊匪砍了一刀,再加上後來悲傷過度才暈厥過去。
俗話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李南自然不忍將這一老一少,還要那幾大車的屍首扔下不管,所以找來大夫給那老者診治。
老者見到李南過來,連忙從床上翻滾下來,跪在地上連連叩首道:“恩公在上,小人王忠代替我家故去的老爺和夫人給您磕頭了!”
“唉!”李南嘆了口氣,雙手用力將他扶了起來,懊惱的說道:“你有傷在身,還是趕緊起來吧,今日都怪我去的晚了,沒有救下他們。”
王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老淚縱橫的說道:“恩公千萬別這麼說,您已經盡力了,只能怪那夥賊人兇殘狠毒,也是我家老爺和夫人該遭此厄!”
李南將王忠扶他到凳子上坐下,等他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後,這才開口問道:“事已至此,還是多想想以後的事情吧。聽你的話語,你家老爺似乎還是朝廷官員,不知道臨近之處可有親屬啊?”
王忠擦拭眼淚,望著睡在屋內另一張床上的小女孩,緩緩低聲說道:“我家老爺乃是禮部員外郎李格非,曾經師從蘇軾蘇大學士,所以也被視為元佑黨人。這次老爺帶了全家人回老家省親祭祖,便是為了躲避京中黨爭之事,萬沒想到竟然在這青州遭遇大難,如今家中只剩下了小娘子,我打算將他們的屍首和小娘子送到東京老爺的族兄家中。”
北宋新舊兩黨之爭李南倒是知道,只不過身在小小的陽穀縣接觸不多。
所謂的黨爭,原本只是圍繞變法引起的爭端,開始的時候只能算是政見不同加上地域之爭,可是歷經宋神宗、宋哲宗和宋徽宗三朝五十多年的演變,逐漸變成了排除異己的奪權之爭,北宋基本上也被搞垮了。
李南雖然不認識這位員外郎李格非,但是蘇軾的大名倒是如雷貫耳,反正自己也要去東京買官,倒是跟他們順路。
“那正好,過幾天我也要去東京辦事,不如你們就隨我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見識過青州匪患的王忠,正發愁路途艱辛,依靠自己恐怕沒辦法帶著小娘子安全回到東京。
此時聽到李南這話,王忠頓時放下心中擔憂,趕緊拱手施禮道:“如此最好,那我就先謝過恩公了!”
“別客氣了,你今天也是辛苦了,還是早點安歇吧,明日我們一同上路。”
安撫了王忠幾句,李南抬步走出,登上停放在附近林中的越野房車。
房車內小紅小綠睡在了沙發床上,扈冰則躺在下鋪休息,看到李南進來後,和衣而睡的兩個小丫頭就想起身將床讓出來。
李南連忙擺擺手阻止道:“你們就在那休息吧,我睡上鋪就行。”
說起來這輛精心打造的房車真是個好東西,即使有些緊窄,那也比村中民房住著舒服,李南來到浴室洗漱一番後,就爬到了上鋪休息。
今天剛剛從遍地喪屍的世界返回宋朝,隨後又親手殺了不少賊匪,心緒不寧的李南一時間毫無睏意,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想起睡在下鋪的扈冰,李南忍不住探出頭偷偷向下望去。
今夜有星無月,藉著天上明亮的星光,李南瞧見了一幅動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