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給我的吉他一點面子
第二天,樂隊登上了“歡樂今宵”的舞臺,節目製作人為了保證表演效果完美無瑕,告知成員到時假彈真唱的要求,並向大家解釋,這樣可以起到樂隊自身不容易翻車,也不會搞砸節目的事故,對於雙方來說都能受益。
至於電視機前的觀眾,怎麼會讓他們知曉這種內幕吶,或者說大部分的觀眾純粹就是看個熱鬧,聽個高興,誰會真的去關心或者研究你到底是不是真彈呢?
所以,盡管放心就好了。
無論觀眾是否看得出來,亦或是懂不懂音,這顯然不是他們的作風,反而非常厭惡,偏偏四人深處在一條樂壇內約定俗成的隱形規則中,心理上深受打擊是必須的。
可是,由於現在是《秘密警察》宣傳沖刺階段,無論是唱片公司或者是經紀人都在一再地重申曝光度的重要性,眾人默然,除了配合認真完成節目,別無他法。
在現場彩排的時候,眾人拿著發不出聲的樂器提前適應,自嘲要找找感覺。在四個人中,最屬世榮情況慘一些,因為鼓槌只要打下去就會發出聲音,所以他必須要做到不讓鼓發出“聲音”。
向來樂天派的世榮臉上浮現出來一絲憂愁,他左看看右看看手上的鼓槌,深深嘆了一口氣:“好難。”
舒慕觀察了半天,建議道:“纏上膠帶,纏厚一點怎麼樣?”
“還是會有聲音。”世榮搖了搖頭:“待會我控制好力度,只要做出打鼓的動作就行了。”
“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練功夫似的。”
舒慕同情的望著他:“那你多練練吧。”
世榮:“……”
獨留孤單的鼓手在後方認真的研究“彈奏的最高境界”,舒慕走到前面的舞臺區域時,正巧聽見阿pau的聲音:“到時候和聲的部分我來,都別和我搶啊。”
家強嚷嚷著:“還是我來吧。”
“我來。”
“我來。”
“爭什麼爭!”家駒餘光掃了一眼吵鬧的兩人,呵斥道。
家駒再次的叮囑三人:“大家千萬要記住每個動作對應的音,就算是假彈,也要擺出正確彈的樣子來。”
節目順利的開始,一切看上去很自然,觀眾看的很開心,現場氣氛超級熱烈,後來電視臺在詢問家駒如何看待這種情況下觀眾的歡呼聲。
他淡淡的說:“或許是因為我們出道已經有一段時間,所以並沒有刻意去理會他們的反應。對於我們而言,最重要的是我們站在臺上,是否享受這個過程,如果我們沒有感覺到,就算臺下再怎麼歡呼,我們的感受依然是0。”
節日氣氛過後,月底的時候,樂隊在香港大專會堂辦了兩場名為“心內”、“心外”的小型演唱會。
“心內”演唱會時,樂隊主要演唱了前幾張專輯中的歌曲,在《舊日的足跡》吉他聲響起時,家駒將臺下的歌迷們召喚到了最前面,他期望大家能一起投入到演唱當中。
就像他這樣說:“我們的音樂是需要用身體來感受的,所以我把觀眾喊到前面來,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更好地用心靈和身體去感受。”
相較於“心內”,隨之而來的“心外”演唱會變得有些坎坷。
當天下午,舒慕在場內環顧四周,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是在室內,但空間大概能容納五千多人,不得不承認公司在他們身上的投入還是很下血本。
逐個叮囑工作人員細節後,她向舞臺上緩緩走去,此時工作人員已經將現場的音響、麥克風等裝置線路全部鋪好了。
眼看陸陸續續有歌迷進場,舒慕走向二樓看臺,她雙手抱著胳膊,幽幽的望著正中央舞臺的位置,默默祈禱著演唱會的順利。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針,約莫還有二十分鐘開始,交代完一切放鬆下來的舒慕正想坐下歇會兒時,一個工作人員神情焦急的走了過來,低聲說:“舒慕姐,後臺有點情況,家駒哥讓我來叫你過去。”
不知為什麼,舒慕聽到這話,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聞言立馬起身往後臺奔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家駒定在那,似乎就是在等她。
下一秒,只聽見他直接丟擲一句話:“我剛才告訴世榮他們,家強肚子不舒服,在休息室休息。”
心思敏銳的舒慕卻在話中覺察出不對勁兒,緩緩吐出話來:“其實呢?”
“他不見了。”家駒知道瞞不住她,也不想瞞她,索性說出實話。
舒慕驚住了,她沒想到這孩子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發覺自己險些失態,她強制自己定了定略微慌亂的心神,看向家駒:“那現在你想怎麼做?”
耳機裡的催促讓兩人只能先解決眼下可能開天窗的問題。
“不如我先出去暖個場soo一段。”家駒向她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