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車廂裡有人嘀咕，“我好餓啊，1車廂的人都瘋了，我不敢去，去了說不定就被他們害死了。”
“我也是，餓了多喝水吧。”
“越喝越餓。”
齊凜低聲說，“本想讓你和我一起去洗手間吃東西的。”
白蕪點點頭，“沒事，等會兒我自己去。”
“嗯，謝謝你。”他指的是她提供的麵包和蘋果，自制狗糧和狗零食味道很一般，只是勝在幹淨安全。
“不客氣。”她笑著說，他一定很愛狗，不然也不會隨身攜帶這些了。
她不瞭解齊凜，防人之心不可無，起初沒想過要把食物分享給他，可後來他主動給她了，她也給了他，兩人互相交換，也暗示了他們無聲的聯盟。
想到之前的那個夢，她瞟了齊凜一眼，目前和他的關系尚可，並沒有沖突，可她也沒有和他說。
畢竟是夢，不能當真。
最重要的是，他們只是臨時搭子。
黑夜降臨，整個車廂忽然開始冷起來了，白蕪包裡還有一件外套，因為圖書館的空調很低，不穿外套會冷，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齊凜摸了摸微涼的手臂，開口，“情況有些不對勁，晚上不要睡。”
她點點頭“這個時間段才是它們活躍的時間。”
他們預設為這些乘務員們是鬼，夜晚是它們猖狂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你的新手獎勵是什麼？我的是斧頭。”
“我的是狗繩。”他一頓，“你覺得這些可以攻擊它們？”
“總不可能讓我們砍柴和遛狗吧。”她說。
齊凜頷首，“白天有規則限制他們，晚上可能沒有規則了。”
他們正小聲地討論著，忽然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是水聲，她看向他，“聽到了嗎？”
“有聲音。”
此時，車廂門開啟了，有什麼東西進來了，伴隨著它們的進入，白蕪聞到一股味道，很濃烈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沒有睡，他們打起精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的車廂裡，一陣陣的腳步聲響起。
她悄然從儲物器裡拿出了斧頭，斧頭並不重，沒有她想的沉重和破舊，透著一股冷厲的氣息，手緊緊地握住，心頭微定。
車廂裡的燈微暗，是為了讓人在夜晚好入眠，但此時，卻給他們帶了麻煩。
他們看不清進來的是什麼東西。
白蕪睜大眼睛，隱約覺得它們的外型是人形狀，它們像是人，卻又不像，因為走路的姿態很怪異，扭曲地一晃一晃，像是被吊著一般。
一股濃鬱的血味從她的鼻尖飄過，這味道令她聯想起了1車廂的場景。
“好餓，好餓……”車廂裡響起它們的聲音。
白蕪猛地捂住了耳朵，好難受，它們一說話，彷彿整個空間都被壓縮了，處於空間裡的她像是要被碾碎了。
“好餓啊！”它們依舊在叫。
她用力咬住唇，吞下想發出的尖叫聲，整個人為了抵抗那股強烈的擠壓感，不住地顫抖。
淡淡的血絲從眼底冒出來，額上的青筋浮起，她張大嘴，試圖讓快要爆炸的胸腔緩和下來。
“啊！你們滾開啊！”有人受不了，大聲喊了出來。
它們喊餓的聲音忽然一頓，隨即看向出聲的人，那人鼻子下流血，渾渾噩噩地坐在位置上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