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喜上眉梢,轉身過來,只見黑暗中不知從何處走來了一名黑袍老者,這老者身形高大,氣勢重如山嶽,正是張梁來了。
陳焉一聲高呼:“師叔!您來了!”
張梁也不多說,點了點頭,摘下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一張蒼老面孔。
他望著張繡,說道:“這孩子身手不錯,可惜大意輕敵,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陳焉連忙解釋道:“他昨夜遇到了些事情,急火攻心,今日精神有些恍惚。”
張梁道:“一軍之將,哪怕是三天三夜不曾閤眼,也不該懈怠了精神。他這次確實有些技不如人,再加上輕敵,才造成了這個結果。我必須要治好他,否則若是惹得他師父出面,那天下可就更亂了。”
陳焉連連點頭道:“師叔說的不錯,他師父童淵若是來了,那我真不知該如何交待。”
張梁聞言上前走去,忽然說道:“咦?你這運氣法子生疏的很,我大哥沒教過你麼?”
陳焉這才發現自己除了繼承了張角一身修為之外,其他什麼都沒學到,此時他一時語塞,有些緊張,生怕張梁看出端倪。
張梁見陳焉不答,便繼續問道:“一體修真,三元守陽。下一句是什麼?”
陳焉怎聽過這個句子,登時亂作一團,說道:“師……師叔,我……不知道。”
張梁繼續道:“骨肉外露,精血內藏……這難道你師父從未說過?”
陳焉道:“沒說過,師父當年只是教授我練氣的功夫,至於如何運用,還有這些口訣,我是一絲一毫都沒聽過。”
張梁眉頭一皺,說道:“這可奇怪了……既然如此,你便跟著我念,將這口訣牢牢記住了。”
陳焉連忙點頭道:“遵命。”
張梁繼續說道:“魄存皮肉,魂歸五臟。唯命四柱,唯運五梁……”
陳焉跟著張梁,絮絮叨叨唸下來,一直唸了數十遍,終於將這個歌訣記下。而張梁則一邊傳授陳焉歌訣,一邊替張繡療傷,等陳焉記住了歌訣,張繡的臉色竟也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陳焉不禁心中佩服道:“比起這黃巾教的老前輩,自己的手段簡直只是不值一提啊!”
終於在一番辛苦之後,張梁保住了張繡的性命。此時張梁一張蒼老面孔上佈滿了細細的汗珠,只聽他開口說道:“咱們黃巾教本就是以救人為業,最初見禮威望也大多靠救人。你師父曾經七日之內救活了六十七名瀕臨絕境的臨死之人,大賢良師的名聲,可不是靠殺人得來的……”
說到此處,陳焉重重點頭,他知道,救一個人,可以征服的人數,遠遠比殺一個人要多的多,黃巾軍若不是早年普救天下,也絕不會召集了那麼多的門徒。
張梁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之後的黃巾軍,似乎丟失了最初的目的,也改變了最初的做法,只見張梁悄悄嘆了口氣,說道:“君郎,日後你也要學好這救人之術,總歸會派上用場的。”
陳焉連忙點頭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