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天,似乎過去的異常的迅速,興許是因為天下四處戰火紛仍,便是冬天都不願意在這殘忍的世間多留一會兒。
在春天漸漸到來之際,徐州的陶謙殞命黃泉,臨死前卻立遺囑將徐州交給劉備。而就在不久之前,臧霸得到了天子的誥命,領徐州牧。
然而此時的臧霸還遠在百里之外的開陽,徐州的軍權已經全部落在了劉備手上,臧霸雖然大怒欲狂,卻又無可奈何。
劉備,正如陳焉所料,並沒有接手徐州,而是禮讓再三,但終於在徐州大戶糜氏的慫恿下,接任了徐州牧,史稱:義領徐州。
而北方的公孫瓚則在漫天飛雪中與袁紹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衝突一次接著一次,公孫瓚卻始終沒能佔到絲毫的便宜。
而江東之地,小霸王孫策卻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瘋狂崛起,在周瑜和蔣欽的輔佐之下,他的擴張速度令當今天下所有英雄人物咂舌,恐怕連他當初的老上司袁術也想不到,自己稍不留心,就成就了一個虎踞一方的霸主。
荊州的劉表卻暗暗擔憂,這個仇人的兒子會不會在不遠的將來,捲土重來,攻陷荊州。
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而就在此時,濮陽城外,一支大軍正緩緩駛出。
這支大軍領頭的乃是一名肥碩的將軍,他眉目慈祥,眼神卻頗為犀利,正是呂布的老部下李肅。這個冬天呂布和曹操交手了四次,而這四次卻全部以失敗告終。
曹昂的師父左慈說的不錯,自從他來了曹軍,曹操對戰呂布就從未輸過,其間的問題,恐怕連荀攸和戲志才這種深謀遠慮之士都不能即刻想的明白。
而此時正站在城樓上的謀士陳宮,卻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陳宮一襲獸皮緊裹著瘦弱的軀體,尚未完全過去的冬天給他帶來了風寒病症,因此他此時十分虛弱。
正因為陳宮抱恙的原因,呂布之前的戰術部署亂作一團,也正讓曹操有了可趁之機。可是陳宮心中卻明白,自己雖然染恙,但是連輸四戰實在詭異的很,他若是猜得不錯的話,恐怕自己的軍隊中,一定存在內鬼。
陳宮一雙三角眼犀利如鷹,遠遠的望著漸漸駛出濮陽的李肅大軍,此時正值清晨,曹操軍昨夜調兵遣將,攻打了濮陽一夜卻並無建樹,如今自己以逸待勞,反擊出徵,正是大破曹軍的良好時機。
可是望著望著,陳宮忽然心中生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李肅的軍隊明明昨夜休息的很好,並無任何疲憊的理由,可為何如今一眼望去,這軍隊卻歪歪扭扭,絲毫沒有一點軍容可言呢?
陳宮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侯成,低聲問道:“侯成將軍,這李肅帶兵水平如何?”
侯成撓了撓頭,有些納悶,他不太理解為何自己的軍師會問這個問題,但是考慮再三,他還是答道:“李肅將軍帶軍多年,素來在軍中很有威望啊。”
陳宮聞言更是大奇,復問道:“前些日子呂布將軍連輸四陣,都是何人助陣?”
說到這裡,侯成嚇得一張臉慘白如紙。呂布平生最傲,打了勝仗還好,打了敗仗誰人敢說?如今雖然呂布不在一旁,但是侯成仍是哆哆嗦嗦,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