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聽到賈詡大早上便過來尋找自己,知道賈詡恐怕又是有了什麼新的鬼主意,心中很是激動,立即翻身起來,傳好了衣裝。
杏兒沒想到陳焉就這麼不顧害臊在自己面前穿起了衣服,早晨起來,陳焉的私密地帶可還處於尷尬狀態,看得杏兒實在有些臉紅。杏兒含羞帶怒罵道:“真是不顧廉恥了,小心我去告訴蔡美女。”
陳焉哈哈一笑,說道:“又不是沒見過,瞧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因為賈詡仍然在門外等著,陳焉也顧不上多說話,傳好了衣服之後,便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好,便急匆匆地向著門外衝去,剛出了門,只見到賈詡負手站在門口,一派從容的神態,倒真的不像是有什麼急事。
陳焉連忙過去問道:“賈詡先生起得好早,何事急匆匆的過來找我?”
賈詡轉過身來,對著陳焉施了一禮,說道:“抱歉打擾主公休息,只是我聽聞昨夜咱們城中忽然來了個年輕書生,不知道是不是主公安排的呢?”
陳焉這才知道賈詡說得乃是郭嘉,心中一動,思忖道:“沒想到賈詡的訊息還是挺靈通的。郭嘉和賈詡都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聰明人,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萬一這倆人關係不和,一見面就要掐起來可怎麼辦??”
賈詡見陳焉仍自思考,連忙又說道:“當然,若是主公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便不多問也不多說了。”
陳焉連忙搖頭道:“並無什麼難言之隱,賈詡先生還請放心。”
賈詡微微一笑,說道:“如此甚好。”
陳焉則說道:“此人乃是潁川賢士,姓郭名嘉,字奉孝,乃是我千方百計才請來幫咱們的一位高人。”
賈詡聽了這話,連連點頭,但是從他神態可以看出,他似乎並不認識這位郭嘉。
說得也對,郭嘉雖然曾經投靠過幾位諸侯,但是畢竟時間尚淺,還未打出名聲,此時就算是提出了郭嘉的名字,賈詡也未必會聽說過。
話音未落,忽然只聽見一旁咳嗽聲傳來。
陳焉心知肚明,這肯定是郭嘉聞聲過來了。
果然,陳焉和賈詡轉頭望去,只見一旁的院落中走出了一名消瘦白皙的年輕男子,這男子面無血色,身形在冬日寒風中瑟瑟抖動,不正是那位病怏怏的郭嘉郭奉孝了麼?
郭嘉走上前來,剛欲施禮,忽然看見了賈詡,之後兩隻眼睛電光火石般放出光彩,盯著賈詡就這麼打量了起來。
賈詡看見了郭嘉,也是渾身一震,之後眼含微笑,與郭嘉互相打量了起來。
若是別人不知道的話,定會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太無禮了。但陳焉畢竟知道這兩人的為人,雖然有些疑惑,卻並不認為二人無禮。
過了片刻,兩人忽然同時大笑了起來。
郭嘉邊笑邊道:“想不到在這小小的定遠石城,竟然還有如此聰明的人!哈哈哈!”
賈詡則笑道:“早知道你是主公費勁千辛萬苦請來的高人,沒想到確實有些門道,佩服,佩服。”
陳焉望著這倆人,實在有些一頭霧水,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單單憑藉著互相看了幾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水平來?如此的相面技術,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不過說來也是,這兩人,一人是天下無雙的三國第一毒士,一個則是英年早逝,遺計定遼東的天下英才,這兩人如今竟然能夠湊在一起,實在是令陳焉大喜過望。
兩人寒暄了幾句,終於算是混的熟絡了,陳焉所擔心的一山不容二虎的情況卻沒有發生,這也令陳焉終於放心了下來。
忽然賈詡望著郭嘉的胸口,頗有深意的說道:“奉孝胸口的這個刺青,似乎不是凡品啊?!”
賈詡這一說之下,陳焉立即向著郭嘉的胸口望去。
此時正值早上,相比郭嘉昨夜與陳焉相談甚歡,也是剛剛才起床,衣衫並不齊整,正因為如此,郭嘉雪白的胸口便隱約暴露在外面。而在他胸口之上,隱隱有一個色彩斑斕的圖案。
陳焉仔細望去,只見這圖案花花綠綠,外面是一個大概有盤子大小的圓圈,而這圓圈之中,則是一些並不規則,但是卻十分絢麗的平行四邊形。這些平行四邊形都各具顏色,在這個紋身技術並不高明的古代,陳焉實在想不通,為何郭嘉身上會有彩色的紋身。
而這平行四邊形的正中間,則是一個恐怖的鬼頭,這鬼十分猙獰,沒有鼻子,僅僅有一雙眼睛和一張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出來吃人。陳焉一個哆嗦,連忙問道:“這……這是什麼?”
郭嘉望著賈詡和陳焉,忽然悠悠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什麼,只不過是我師門的記號罷了……”
賈詡忽然後退一步,低聲說道:“鬼……鬼谷派?莫非這個門派仍未有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