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焉看到那小兵竟然露出了這般驚慌失措的表情,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不對。
那小兵自知暴露,也不管賈詡是否真的知道夏侯淵在哪兒,當即跪倒在地,哭喊道:“主公饒命!賈詡先生饒命啊!”
這小兵正是被夏侯淵恩威並施買通的那名使臣,而他這次過來,正是要通報陳焉劉表派人支援,藉此賺開陳焉的大門,引陳焉入城來的。
那小兵在地上號哭,陳焉卻並不在意,反而是問賈詡道:“先生如何知道夏侯淵在何處的?”
賈詡微笑說道:“可憐這夏侯淵,本來是極妙的一步棋,卻被他硬生生毀了。我猜曹操定是猜到咱們會向劉表求援,因此先讓善於千里奔襲的夏侯淵率軍前往宛城與荊州的必由之路上,做好埋伏,等著截獲我軍的使臣。”
陳焉點了點頭,心道:“這曹操果然見識深淵。”
賈詡繼續說道:“原計劃定然是夏侯淵截獲了使臣之後,威逼利誘,讓使臣反叛,之後便讓那使臣回來,告訴咱們劉表同意支援。在此之後,夏侯淵便可以假扮成荊州的軍隊,大搖大擺的以支援的名義進入宛城了。”
說到這裡,陳焉的後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這計謀實在毒,毒得很!這樣一來夏侯淵數萬大軍不費一兵一卒便賺入了城門,陳焉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
想到這裡,陳焉更是疑惑,問道:“既然如此,賈詡先生如何判斷出這使臣已經被夏侯淵策反了呢?先生又是如何猜出這整個計謀的?”
賈詡又是一笑,似乎不費吹灰之力,說道:“關鍵就在於夏侯淵性子太急。他性子急的優點便是行軍速度極快,世上無人能及,但是性子急也有缺點,便是容易露出馬腳。”
陳焉還是不懂,繼續問道:“願聞其詳。”
賈詡道:“從宛城到荊州,最少也要五天的時間,一個來回至少十天,而咱們只給了使臣一匹馬,他便是騎著追風馬,短短六天的時間,如何能夠跑一個來回?他說他去了荊州,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說道這裡,陳焉和地上的小兵都是苦笑不得,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竟然被人如此忽略掉了。
可憐那夏侯淵聽說自己的哥哥在陳焉這裡屢屢碰壁,久攻不下,一心急著破敵,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時間!
有些事情,真的是急不得。
賈詡似乎仍有其他證據,只聽他繼續說道:“而且這位小兄弟身上傷痕累累,看得出來,乃是被人上了刑,絕非是跌打損傷,另外他身上包袱鼓鼓囊囊,猜得不錯的壞應該是夏侯淵賞給你的贓物吧。”
話音剛落,兩旁將士便過來掀開包袱,果然裡面都是些珠寶,看樣子不在少數。
陳焉冷笑了一聲,怒道:“好啊,你這廝貪圖便宜,竟然連自家兄弟都肯出賣!”
那小兵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早已經不敢說話。
賈詡擺了擺手,說道:“罷了,此種貪財怕死之輩,殺了以正軍法吧。
那小兵卻縱聲號哭道:“我只是擔心自己死了家中老母無人照料,非是我貪生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