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城牆上,陳焉負手站立著,初夏的暖風拂面,說不出的舒服,但是陳焉心中卻是說不清的難受。
細細算來,陳焉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兩年的光景了,這兩年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讓陳焉在這個世界突飛猛進的成長了起來。如果不是這麼一個弱肉強食,靠拳頭說話的世道,陳焉此時很有可能還是一個溫室的花朵,只知道考試考試再考試。
如果陳焉計算不錯的話,此時應該是公元193年的夏天,而這個秋天,曹操的父親就會死在徐州的小路上。
“唉……”陳焉望著宛城不遠處夏侯惇軍隊密密麻麻的軍營,腦子裡全都是焦慮。
但真正令陳焉難受的,卻仍是那個這些天不斷出現的夢境。
夢境之中,一個小男孩哭得滿面淚水,死死抓住一名婦人的衣角,哭喊道:“我爹爹在哪?我要的爹爹?為什麼我沒有爹爹?”
而那個婦人,分明就是蔡琰,分明也在痛哭。
“昭姬……孩子……”陳焉低聲說道,“我不能死,我不能輸,我還要早日擊退夏侯惇,我還要早些回到洛陽,卻和昭姬團聚……這是我答應她的,我一定要做到……”
陳焉如同中了邪,不斷地重複中口中的唸白,他雙目死死盯著夏侯惇的營寨,一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昭姬,等著我,我定會回去的。”陳焉緩緩而又堅定地說道。
便在此時,忽然腳步聲傳來,只見賈詡快步過來,說道:“主公,我已經派人向荊州劉表求援了。”
陳焉點了點頭,說道:“劉表此人性子太多懦弱,恐怕不會出兵吧?”
賈詡嘆了一聲,說道:“也不好說,畢竟咱們宛城就是在與他的競爭下才拿到手的。只不過他與張繡將軍還算有些交情,總不會見死不救。”
陳焉又道:“那麼袁術呢?是否給了回應?”
賈詡苦笑一聲,說道:“袁術……唉……他剛剛被曹操擊敗,元氣大傷,如何能夠這麼快速就恢復過來?我想他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罷,咱們還是別抱太大希望了。”
陳焉苦笑點頭,知道袁術這個盟友,實在有更沒有差的不多。
正當此時,賈詡忽然說道:“對了主公,據說黑山軍最近大舉遷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焉立即來了興致,問道:“黑山軍?他們不是遠在兗州腹地嗎?”
賈詡點頭道:“本是如此,後來他們被曹操擊敗過一次,再之後就聽說忽然離開了黑山,向著南面而來。黑山軍此時的首領張燕乃是黃巾餘黨,亦是當年天師張角的死忠之一,您說他們此舉,會不會是來……?”
賈詡的疑慮很明顯,也很有道理,恐怕是猜到張燕因為陳焉乃是黃巾教張角傳人的身份,因此揮師南下來幫助陳焉。可是張燕此時是一方之主,又與陳焉素未謀面,他真的會為了所謂的黃巾傳人來幫助陳焉嗎?
陳焉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外界的幫助,咱們還是不要考慮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抵擋住夏侯惇的攻勢。”
賈詡點頭說道:“主公所言甚是。夏侯惇接連幾天都沒動靜,但是今天他們做飯的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我想恐怕他們是要有所行動了。”
陳焉聽了此話,猛地發現,夏侯惇軍中果然已經升起了裊裊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