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家裡進來人出事,但我想去把你換回來。”我說:“不知道中間這段時間他能不能盯住,這麼晚了,天又這麼冷,不好挪孩子。”
米雪在醫院,而我希望繁音出來時有人盯著給他換個病房,所以那邊一定要有我信得過的人盯著。
因此我要先去醫院,阿昌再回來,而且遇到緊急情況的話,阿昌可能就不能回來。
阿昌說:“可以的,您放心。”
“家裡出過事。”我說:“他真的能盯住麼?”
“絕對可以。”阿昌說:“只是需要我爸爸也在,畢竟他還年輕,但我用我的命擔保,準易肯定能保護好孩子們。”
掛了電話,星星問:“你要去看我爸爸嗎?”
“嗯。”我說:“我想讓你和準易照顧妹妹們,別讓她們離開你們的視線。你覺得他可以麼?”
“可以。”她也很果斷:“他很有辦法。而且他的槍法是我爸爸教的,也很能打。”
“很能打是能打幾個?”我問:“跟你爸爸比起來如何?”
“不如我爸爸,但應該比我姑姑厲害些。”她說這些時,臉上還掛著很討厭他的表情,這樣她的評價反而更可信了:“像我那天那種情況,有他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阿昌的話或許會因為愛兒子而有水分,星星肯定沒有,她是向著我的。這樣一比,準易比我強了好幾個檔次。於是我交代了林叔,請他受累照應好家裡,再把念念和憐茵放到一起,又叮嚀了星星一些,這會兒準易已經來了。我也顧不上和他多寒暄,先出去了。
到醫院時,只有阿昌帶著人等在外面。繁音依然沒有出來。
這段時間沒有發生特別的事,坦白說我在到達醫院的這一刻,心裡已經怕得不行,幾乎就要瘋了。可我不能放縱自己,依舊儘量讓自己冷靜著。
家裡星星說一切正常,我先沒有讓阿昌回去,先去搞定了換病房的事,再到病房裡去檢查一番。確實沒有異味也沒有奇怪的東西,阿昌說當時他就在旁邊,親眼看著繁音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就摔倒了。
按照阿昌的描述,當時病房裡只有繁老頭和繁音挨著,沒有人觸碰過繁音。繁老頭當然不會下毒謀害自己的兒子,而且剩下的就是醫生以及阿昌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抵抗力弱的人只有繁音一個人。
但病房裡的確沒什麼,阿昌一直都盯著,說之後除了繁爸爸和送繁音的醫生護士,沒有任何人進過病房。
我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便準備到急救室附近等,卻正要拉開門,眼前忽然黑了一下。
我本能地攥住了門把手,開啟了門,喉頭卻傳來了一陣噁心,呼吸開始困難。那感覺如同呼吸道突然被卡住了,嘴巴卻張不開,眼前發黑的同時冒著金星。
我想叫人,可身上很快就沒了力氣,耳邊似乎傳來了一些嘈雜,但我並不確定。一切就像一場夢似的,唯一能讓我確定的就是這個房間果然被動了手腳。
睜開眼時,我正躺在一間病房裡。我沒看清身旁有些誰,第一反應是抬腕看錶,居然已經過去二十分了!
病房裡只有醫生,沒有其他人。醫生說繁音還沒醒,說我突然昏倒,搶救了一下,而且原因同樣不明。
我下床時身上依然有點虛,而且出了很多冷汗。出去發現這裡離繁音急救的樓層不遠,便直接走了過去。
阿昌果然等在門口,繁爸爸和米雪也在,難怪他不敢離開。
我過去正要說話,大門突然開啟,繁音被推了出來。
繁爸爸和米雪立刻就跑了過去,我眼看著她也趴到了病床邊,頓時覺得十分不適,跑過去使勁將她推到了地上。繁爸爸當然也顧不上她,又是高興又是擔心,跟著醫生往前走。走到一半卻不樂意了,問:“這是要推我兒子去哪?”以前的病房的確是條件最好的一間,而且也最近。
“太太要求換病房。”跟我溝透過的醫院高層解釋說。
繁爸爸立刻看向我,問:“幹嘛要給他換病房?”
“我沒空對您解釋。”我說:“您必須聽我的。”
“你這孩子!”繁爸爸肯定覺得我莫名其妙的,而且他急了這麼一下午,怕是腦子已經完全糊塗了:“好端端地給他換……”
“阿昌。”繁音已經被醫生推走了,而且又爬起來了,我半點也不想讓她接近繁音。阿昌離繁爸爸比較近,我便命令:“把我公公拉開!”
繁爸爸瞪起他那對已經熬紅的眼睛,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卻被阿昌拉走關進最近的休息室了。
我也跑過去跟上車,命令最近的隨扈誰都不準跟上來。我畢竟是他老婆,何況繁爸爸都被制服了。因此總算得以把繁音送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