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這麼冷,所以我倆都儘量穿著衣服,也讓這種感覺有點怪異。雖然我也知道沒人看我們,但心裡還是覺得這是野外,好害羞。
繁音這個百無禁忌的傢伙是無所謂這個的,我嚴重懷疑就算圍著一群人,他也能安然無恙地做下去。
他腿這樣,地方又這麼小,只能我在上面。但這傢伙是時間很長的型別,雖然他很配合,但我還是好累,搞定他之後,就死狗樣地趴在他身上,打算就這麼睡下去。
稍久,我真的有了點睡意,忽然聽到繁音的聲音:“睡著了?”
“嗯。”
他似乎笑了一聲,抱了抱我,說:“別睡,會感冒的。”
“不想動……”我現在一點也不冷。
“那就起來聊一會兒。”
“不想說話。”
他沒理我,自顧自地說:“我又沒戴套子。”
“噢……”
我已經不想說他什麼了。
“看來真的要懷孕了。”他說:“我有預感。”
“噢。”我被他念叨醒了:“音音啊……”
“嗯?”這一聲尤其溫柔。
“你剛剛去哪了?”
“有點鬱悶。”他說:“就躲起來了。”
“喲。”我說:“那你知道我問到什麼了嗎?”
“知道。”
我徹底清醒了,撐起身體說:“我跟你說,小甜甜好像不記得林家那件事了。我感覺他沒撒謊。”
他微微地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我以為他沒有聽懂,便把小甜甜的話詳細複述了一番,問:“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許久才開口,神態有些低落:“那天看到那段影片時,我感覺他也非常激動,似乎想出來,但因為情況緊急,我強壓著他,他好像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很快就沒有再掙扎。”
“你的意思是,他也知道了影片內容?”我說:“我記得你們兩個只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緒,其他的不是共通的。”
“我不知道。”繁音揚起脖子靠了下去,望著漫天的星斗,神情有些疲倦:“也許是因為這件事太刺激了。”
那天之後,我很少主動和繁音談起這個,而僅有的幾次,他的態度也還算平靜。
但這一刻,他的語氣中掩藏著濃濃的悲傷和無奈。終於讓我清晰地感覺到,這件事對他的傷害遠比他表現出來的更重,也更痛。
想到這個,我的心不免揪了起來。我想是因為在他年幼時,這個世界已經強加給了他太多苦楚,因此我對他的恨也在由此慢慢消弭。如果我只是一個被他傷害過的陌生人,我恐怕在知道這些之後也不會想要原諒。可他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我的家人。他已經在努力改變,也初見成效,我有理由相信他的誠意。
我傾身過去抱住了他,他的手掌便放到了我背上,輕輕地撫摸著。這一刻我們心意相通,我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沒有力氣再聊別的,他需要這樣被我抱著,而我也認為這是此刻最好的做法。
我們終究還是沒能去看鳥類動物園,因為小甜甜沒有再出來,而繁爸爸已經快把我倆催得瘋掉,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倆便啟程回去。上車前,繁音交代把那張床劈了燒火,找工匠安排開工修復。
我在路上忽然想起一件困擾我很久的事,便問:“你和我七姐見面那天,究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小甜甜?”
“當時有點不舒服。”繁音語氣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