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先生和小懷信都來了,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人。我正看著,大門口進來一個人,是蒲萄。她穿著紫色的禮服長裙,金銀的絲線讓它在光芒中閃動著耀眼的光芒。她一進來繁音就迎了過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我的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但還不等我消化這個,身後就傳來聲音:“姐,你看這傢伙在幹嘛?”
是個陌生的聲音。
我不由僵硬,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幸好我帶著口罩。
是一個看起來很漂亮很可愛的年輕女人,身邊跟著個年紀乎比小懷信還小一些的男孩。他們都穿著禮服,款式精美,用料考究,顯然出身高貴。
那個男孩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那女孩則不太關注,低頭擺弄著手裡的手機,像是在等電話。
我低下頭說:“對不起。”
男孩說:“等等。”
我只好不動。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按理說他也不應該見過我,也不知他為什麼會叫住我?我不就是個不老實看熱鬧的“清潔工”嘛!
那男孩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得好神秘:“萌萌姐?”
萌萌?
誰?盛萌萌?
我連忙左右看看,並沒有看到盛萌萌的影子。
嘴上的口罩卻突然就被人扯下來,我嚇了一跳,對方也呆住了:“不是萌萌姐?”他傻了眼:“抱歉。”還是那個男孩。
我連忙捂住嘴,問:“萌萌是誰?”
“沒事。”他把口罩扔回我身上,神色十分尷尬:“抱歉,小姐,我認錯人了。”
他轉身就要走,我鬆了一口氣,但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突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皺起了眉,大眼睛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靈雨?”
幸好我反應及時:“什麼?”
“沒什麼。”那個女人對那個男孩,也就是她弟弟說:“走吧。”
但願他們口中的“萌萌”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否則這事怕是會傳到我養父耳朵裡……
我正重新戴口罩,突然看到一雙黑色皮鞋。他幾步就走到了我面前,目標明確,且非常迅速。我不敢再動,直到聽到他的聲音:“蘇小姐?”
蒲藍。
我抬起頭,果然是他。
他穿著黑色的中式禮服,看上去有點像個上進青年。他的狀況當然比換肝之前要好得多,但依舊很消瘦,神色也非常疲倦:“好久不見。”他朝了笑了一下,說:“怎麼在這裡?”
“我……”
“還穿著這樣的衣服。”因為我的聲音太小,他並沒有聽到我說了話,自顧自地打斷了我。
我試圖轉移話題:“你身體好點了嗎?”
他點了點頭,看上去沒什麼精神。
“那就好。”我努力地引出新話題:“他們說你回俄羅斯了。”
“嗯。”他說:“但我也收到了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