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通知他們認屍時,那面目全非的屍體著實令人心驚膽戰。
當時她跟哭暈過去的婆婆張雪茹是一樣的心情。
悲痛、無助、有苦難言,天塌下來的感覺。
現如今,孟今安似乎又要回到原點。
那種窒息的無力感重新席捲而來。
坐慣了豪車再回到髒兮兮的貧民窟,這令她不敢想象。
當初,她押下了所有賭注,心存的野望落了空,豈能甘心?
就在前一天,她又接到了母親鄭淑娟欠債一百萬的索命電話,更加翻倍擊碎她最後的奢望。
她知道,無論怎樣掙扎,自己根本無法脫離那道致命的枷鎖。
至少憑她孟今安自己的能力,是沒辦法走出這道地牢的。
就像被人下了詛咒一般,陷入了死迴圈。
既然無法擺脫,不如釜底抽薪。
如張雪茹所說那般,要做出明智的選擇。
孟今安坐在化妝鏡前,仔細塗抹著遮瑕。
脖頸上的吻痕依舊明顯,塗了幾遍才勉強遮擋住。
她繫上了白色領結,這樣應該沒人能發現。
待孟今安收拾完畢下樓之時。
她的公公,岑氏集團的董事長——岑容州老先生已經起床。
岑容州坐在客廳沙發裡做著他的日常:看財經雜誌和今日頭條。
“爸爸,早上好!”
孟今安輕手輕腳,對著沙發裡的男人點頭問好。
岑容州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壓低手上的報紙看一眼她。
隨即收回了目光,“今安,你給我泡壺茶來吧。”
語氣看似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岑容州每天早上都要飲茶,一定要孟今安親手泡的,明火煮山泉水,溫度剛好,不濃不淡。
孟今安唇角微彎,面帶微笑,“好的,爸爸,還是紅茶吧?”
岑容州微微點頭,視線沒有離開財經板塊。